戏台上的锣鼓正敲得紧密,一个婆子的身影匆匆钻过花堂,然后在一个临湖的露台上附在玉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玉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岳云眉,岳云眉微微颌首。
张夫人母女今日像是苏家婆媳的跟屁虫似的,她们走到哪里,张夫人母女如影随行,并且总有意无意提起当初在黄国公府发生在苏怜身上的丑事,惹得众人总拿有色眼光瞟着杨氏婆媳。
这不,张夫人又提起来了,她面露苦涩,一脸为人抱不平的惆怅,“现在我家三弟妹就守着孙子过日子,那孩子又日日思念她母亲,叫囔着要阿娘,也是将我这三弟妹折磨得心都要碎了。”
“那孩子才多大?又能知什么事?离了亲娘自是造孽哦。”
说话的夫人姓贾,与寅国公府是拐着弯儿的远亲,来京也有大半年了,想牢牢攀住寅国公府的关系,便时常在寅国公府里走动,打着处处为玉夫人着想的旗号,自以为很得玉夫人欢心。这次黄国公府的风波也是在她嘴里嚼了数个来回的,甚至在玉夫人面前也提过不少次,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本意要让玉夫人远离苏家,玉夫人却与苏家这般亲近。她不是没考虑到玉夫人多半是顾及宫里某位贵人的关系,只是黑白分明的事情如此糊涂行事,只怕非得不能讨了宫里某位的好,恐怕还会让人看笑话。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不管。
说完,又看向徐老夫人,端着几分长辈的态度,劝道“不是我多事,苏家既是将人领了回去,往后就该好好教养,莫再生出这令家族蒙羞之事出来,表姐,你说对吧。”
这个曾氏真是嘴欠得很,玉夫人表面笑着,心里却将她的自以为是很看不上眼,“谁还没个做错事的时候?她家那个怜姐儿我也是见过的,自从苏李两家出了你死我活的事,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也艰难。”
曾氏又自以为是的觉着这是玉夫人不好意思下徐老夫人脸面,故意替苏家人说话,“再艰难有些禀性也得守住了,不然生出这诸多事来,惹人笑话不是?”
“曾姐姐说得在理。”张夫人赶忙附和,问杨氏,“不知你家姑奶奶回家这些日子在家做什么呢?是抄女训还是习女则啊?”
杨氏很是看不惯张夫人这虚伪的面孔,也学起她难过起来,“还抄女训习女则呢,从李家接回去后整日以泪洗面,哭得肝肠寸断,要不是我嘱咐下人警醒些,白绫都往梁上挂了好几回来了。适才你说孩子想阿娘,母子连心,我家姑奶奶何尝又不思念儿子?当初她酒醒后你们也没仔细问过她为何会酒后失态,就直接将人休出了门,硬生生将他们母子分开,唉……,真是可怜哦!”
杨氏一番话说得绘声绘色,让在场不少已为人母的女眷听得眉心折起,其中一位说“纵使大人犯错,又跟小孩子有什么干系呢?”
“可不是,我跟我家姑娘分开一日都牵肠挂肚。”
“我也是,哪儿有做阿娘不思念自己孩子的?”
张夫人见众人居然同情起苏怜来了,赶紧又提了一嘴将人带偏,“你这样说我听着也难过,唉,谁叫你家姑奶奶按奈不住,做下这荒唐事呢?否则何必落得母子分离的下场?”
玉夫人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偏过头问杨氏,“你适才说当日你家姑奶奶醒酒后也没人问她为何会失态,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张夫人和李楠瞬间警惕的看向玉夫人,张夫人说“众目睽睽之下,哪儿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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