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使役们不是或躲或避,但全都捂着脸讥笑。
宋鑫觉着丢脸极了。
宋春花看了一出好戏,赶紧上前顺着阿娘的后背,一边说“您消消气,我大哥哥好不容易得个媳妇,想多呆在一起腻歪腻歪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你忘了,去年村东头的刘吉成婚,硬是把他媳妇关在屋里三天三夜,这事儿咱们村儿谁不知道?你当时只说了句年轻人火气旺,怎么到了我大哥哥这儿,只是晚了那么一点时候你就这么大火了?”
向氏瞪着宋春花,“你到底哪头的?你还是不是你哥哥的亲妹妹?”
宋春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扶着向氏坐回去,才道“我自然是我哥哥的亲妹妹,更是阿娘你这头的。依说我阿娘你该高兴才是,瞧见方才新嫂嫂那副小鸡子似的身板,耗子似的胆儿了吗?这宅子是她的陪嫁又怎样?往后还不是得让阿娘你拿捏。”
这话直说到向氏心口里去了,先前被混账儿子气得不行的情绪立马渐渐淡去,脸上终于露了笑容,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你说得不错,的确是副小鸡子身板,这么薄的身子怎么给我宋家传宗接代?你大哥哥可是老宋家惟一的儿子呢。”
“那还不容易?”宋春花一挥手,满脸的得意,“咱们镇上但凡有几亩薄田的孝能纳妾,我哥哥如今是京官,难道为了宋家的子嗣还不能再娶一房?”
“你这嫂嫂能乐意?”话是这么说的,但孙嬉的娘家就在京城,到时候不得找来闹?向氏心里狐疑。
“她不乐意怎么样?只要她生不出来咱们就这么干,到底是她委屈重要还是咱们宋家传宗接代重要?就算大哥哥真心疼她,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肩上担着给老宋家传宗接待的任务不是?”
向氏眨眨眼看着宋春花,觉得自家这闺女进了京,呼吸了几口京城的空气,吃了几口京城井里的水,人都变精明了。
“你说对。”
孙嬉尚不知道自己的婆母和小姑子已经开始盘算给她的新婚丈夫纳小妾了,她还窝在宋鑫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迎春和初夏识趣的退了出去。
“夫君,都是我不好,头一回给婆母敬茶就惹得婆母不痛快。”
听着孙嬉柔柔软软的声音,宋鑫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浑蛋,孙嬉下嫁给他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怎么能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搂着孙嬉的手更紧了,“阿嬉,你别道歉,是我不好。我早该告诉你的,我阿娘是个无知的乡下妇人,不识字,也没什么见地,说出的话才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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