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打帘,苏宗明匆匆进来时,徐老夫人正喝茶漱口。
看到苏宗明脸色不佳,徐老夫人赶紧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用过晚膳了?”
哪里还有胃口用晚膳,被赶出杜府时,气都吃饱了。他也没行礼请安,一屁股坐到软凳上,喘着粗气回道“阿娘,我们都叫谭氏那小贱人给忽悠了……。”
接着,苏宗明将所打探到的消息尽数说与徐老夫人听。
徐老夫人越听脸色越白,越听心里越慌。
“你……你说什么?她竟……她竟是与杜大人家断了关系的?”
“可不就是断了关系,依杜大人的意思,是想老死不想往来呢。只有谭氏那个姨母偶尔背着杜大人接济谭氏,还差点儿被杜大人休出府。”苏宗明一想今日到杜家去自取其辱,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心和脸就跟火烧火烤一样辣辣的难受。
“我就说她既是杜大人的外甥女,沦落风尘怎么会没人找她管她?原来竟是有缘故的。她在孙家私德败坏,与姊妹们关系不睦,和妯娌也不亲,更不孝敬长辈,更妄图染指孙学武妾侍所生的孩子,做为孩子的阿娘,那妾侍能放过她?把她卖给私娼馆怎么了?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那妾侍仁慈了。”
这是苏宗明打探得来的消息,竟与蒋氏历数谭莹雪的过往如出一辙,徐老夫人念着谭莹雪为苏家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仅存的一丝好感也消散怠尽了。枉她还妄想着借着谭莹雪的关系搭上大理寺卿,以助二房在前程有所进益,没想到竟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此时的徐老夫人真真是恨及了谭莹雪,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丢这么大个脸?
“她娘家人也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肯定是实在无处可去,又想享受荣华富贵,才勾搭上我们礼哥儿。”
苏宗明又说了一句。
徐老夫人突然想起什么,“康妈妈,康妈妈,快去找大老爷,让他不必往宫里递话了,我身子不妥,暂时不能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蒋氏知道谭氏是什么人,宫里那位肯定也知道。现在苏宗明又提醒了她一次,何况眼巴巴凑到皇后跟前去丢人现眼呢?
康妈妈连忙点头,撩帘出去。
“这谭氏还真是个能搅得人家宅不宁的祸害,咱们家不能留这样的人,但她始终为苏家开过枝叶,你让人去云雅苑向蒋氏说一声,家里肖小琐事,不必让皇后娘娘费心,也请她看在孙苏两家姻亲一场的份上,饶过谭氏吧,明日一早,我会让人将谭氏送出城,让她到庄子上去住着。”
徐老夫人心里打定了主意。
苏宗明也听懂了徐老夫人话里内含的意思,“谭氏离开后,那程哥儿那孩子就交由冯氏抚养么?”
“到底不是亲生的,养娘哪儿有亲娘亲?再者冯氏与谭氏本就有嫌隙,这孩子在冯氏面前恍悠,冯氏心里能舒坦?如今这孩子又是咱们苏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苗,在冯氏生出儿子前,最是宝贝。不能给她养着,还是让你媳妇受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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