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觉得苏盼自从今年元宵夜与苏瑜吃了一顿宴席后,心思有意无意的就偏向了苏瑜,这让她很不高兴,“你懂什么?你不知道人心险恶吗?特别是苏瑜与咱们娘俩几个例来就没对付过,她怎么可能真心为你姐姐着想?盼姐儿,怜姐儿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现在她遇到了麻烦,你不帮她难道还真指望一个外人来帮她吗?”
苏盼本能的抗拒,可是阿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又实在没法子拒绝。
于是,苏盼叫走了守门的,当值的仆妇护院,何氏带着苏怜从后角门偷偷溜了出去。
可惜,还是没能逃过那婆子的眼睛。这厢何氏母女一出门,那婆子立即往王府递去信儿。
何氏母女偷着出府,自然不敢用家里的马车。苏怜现在怀有身孕,且未满三个月胎象未稳,芙蓉巷离黄国分府坐马车有一个时辰的路距,苏怜是肯定走不过去的。此刻夕阳已经开始西垂,若是去得晚了,闹起来没人看,肯定也是无用功。
何氏打定主意,带着苏怜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找到一家租车行,租用了一辆马车前往黄国公府。
苏怜坐在马车里无声垂泪,她觉得自己的命真苦,本以为遇到了如意郎君,没想到却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本以为有人给自己撑腰能安心待嫁,没想到又是个不见得自己好的骗子。
“你想哭就哭吧,现在哭得越惨,一会儿才有人同情你心痛你,咱们这便宜可不是让李宴白占的,他今日要是不出面给你个说法,咱们娘俩就呆在黄国公府不走了。”
“要是他们把咱们轰出来呢。”
“那更不怕了,我就在黄国公府门口和看热闹的百姓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们给评评理,到底是谁没脸。”
一想到今日能见到李宴,苏怜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机。她沉默了,脑子里开始臆测一会儿要是见着李宴,她要以什么表情去面对。
何氏闭目养神,为一会儿的舌战作着准备,马车穿过喧闹的大街,人群的嘈杂声越来越少,直到消失了何氏才意识到不对劲。她撩开车帘看到马车拐进了一条陌生深巷,猛地推了一把车夫,“你把我们带到哪儿来了?我们要去黄国公府,你走错路了知不知道?”
车夫只往后斜了一眼,答“没走错,小的抄的是近道。”
她离家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算上去找租车行租车的时间,黄国公府早就该到了。何氏警惕的去推搡车夫,“你胡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摄政王的岳母,车里坐着的可是黄国公府三房未来的主母,你要是敢伤害我们娘俩,王府和黄国公府都不会放过你的。”
车夫没理她,还是往巷子里驾去。
“阿娘,出什么事了?”车室里的苏怜听到阿娘的声音不对劲,也跟着思绪紧张起来。
何氏顾不得回答苏怜的话,只一味想让车夫停车,“你赶紧把车停下,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要是再不停,小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吁……。”
马车停了,何氏的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见车夫跳下车去敲响了一扇旧门。
何氏大惊,赶紧打算将苏怜扯下马车跑路。
苏怜看着陌生阴冷的巷子,不知身在何方的恐惧令她惊魂难定,紧紧的拽着阿娘的手腕,刚要准备拔腿跑路,那扇旧门开了,从里间走出来一个气质高雅的年轻妇人。那年轻妇人梳着流云髻,戴着流疏金钗,穿着绫罗绸缎,手里的绢子在冷风中微微摇曳,就像一朵绽开的白花。
更让何氏母女惊讶的是这年轻妇人居然是她们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