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素来有威望,她要是过来与这杨夫人一个鼻孔出气,那她们母女闹这一出岂不是真成了笑话?郭夫人轻轻揪着手帕,唇角挂着开涩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必劳动梅老太太,她与我婆母正说体己话儿呢,我就说这是场误会,说开了就行了。”冯夫人又来打圆场,她也只能打圆场,心里却暗暗将郭夫人母女给记恨上了,以后家中有宴请,能不请就不请了吧,否则真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原来是场误会,杨夫人既然知道实情,就该早些时候说出来,也省得我姑娘如此费心为冯夫人讨说法,到头来竟是场白忙活。”郭夫人从善如流附和,语携轻快,不着痕迹的责怪杨夫人多管闲事。
杨夫人淡淡的扫了一眼郭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都散了吧,戏台上的戏正热闹得紧呢,诸位快请便吧,可别错过了。”冯夫人抬了抬手,示意大家伙儿都散了。
等到众人散尽,余下苏瑜,冯夫人,郭夫人,曲恒,岳云眉,苏玫。
曲恒恨恨瞪了眼苏瑜,跺脚变要转身,苏瑜出声叫住她,“等等。”
曲恒只得又转过来,见着苏瑜明明笑得无害,她却看得心里一缩,“干什么?”
“着什么急?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雪娇端着茶盘回来,倒了一杯茶递到苏瑜面前。苏瑜用团扇推开,雪娇把杯子重新放回去,然后恭敬无比的立在苏瑜身侧。
苏瑜声落,众人皆满脸惊疑,特别是曲恒,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胸中聚拢,郭夫人站到曲恒前面,“既然冯夫人已经澄清是误会,难道王妃还要追究打算仗势欺人?”
“就算有冯夫人的澄清,但我坐在这里无端受你们指责,难道就真是一句误会就能算数了的?”苏瑜站起身,左边托起持扇的右手,目光淡淡的斜着郭夫人曲恒母女。
不知怎么的,郭夫人被苏瑜看着,似有一股无形的压抑束缚住她的喉咙似的,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王妃娘娘,我家老爷是史部侍郎,我是朝廷亲封的诰命夫人,我的姑娘也是娇养长大的贵女,王爷远离京城,你一个新妇初来乍到无人指点,举止难免叫人生疑,既然冯夫人已经说开,你何苦揪着不放呢?再说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户,王妃若想得理不饶不人,我们曲家也是奉陪得起的。”
曲恒没因自己阿娘这番以下犯上的话感到不妥,反而得意的昂起下巴。
冯夫人讶然的看着郭夫人,与这个郭夫人打交道这么些年,也知道她不能吃亏的脾信的,只是她再看不上苏瑜,如今她也是摄政王府上的女主人,是太后承认过的摄政王妃,如此公然挑衅,真以为苏瑜好欺负么?
“我与王爷成亲不过两月,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苏瑜站到石阶上,往旁边走了几步,那里有一株斜进石阶上的紫月花,继续斜了一眼郭夫人,苏瑜开始欣赏起紫月花的花衣,“我知道京城中对我好奇的人数不胜数,当然,大多数或许都跟郭夫人想的一致,以为我就是王爷娶进王府的一个摆设,是吧。”
“不然,是什么,真当自己是根葱,直接就能上台面。”曲恒想到肖美媛,也想讨好她替她出气,冲动的接下话来,“你这王妃怎么来你心里清楚。”
“雪娇。”苏瑜伸手扯下一瓣花衣,衣根有汁,将她洁润的指腹染成了紫红色,“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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