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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封七婆淡淡的应了一声,话都说出口了,哪儿是轻易能描补回去的?然后就对秦老夫人把先头在沈家的遭遇说了一遍,“我如今也是云里雾里呢,我看那肖太太态度很坚决,想来这样的人户眼高于顶,连海家的姑娘都看不上,大概京城也没什么人户愿意把姑娘嫁到他家去了。”
“我就要嫁到他家去。”海幸冲口而出,钱氏拉都拉不住。
“你着什么急,先闭嘴行不行?”钱氏极力忍着怒火,对封七婆笑道“那肖太太可有说些什么?”
封七婆想了想,“说来也奇怪,这沈家我也是去过几趟的,每一趟都是白走。今日我原是极有信心的毕竟姑娘的身份家世摆在这里,配沈家那个探花郎完全有余。我刚一提的时候,看肖太太的表情显然是愿意的,可我提到海家的时候,肖太太原本还温和的表情立马变得拒绝,然后没再与我多谈什么,直接就走掉了。”
秦老夫人和钱氏脸色也跟着黯暗不明,如今在京城海家只得两个能婚嫁的姑娘,海珍已经嫁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海幸。封七婆只是提了提海家,肖氏态度就变了,莫不是幸姐儿的名声已经从崇州传到京城来了?
这隔着个把月的车程呢,怎么可能?
钱氏想不通,求教似的朝秦老夫人望过去。
秦老夫人也不明就理,然后就对外头吩咐,“来人,去把黄夫人请过来。”
封七婆不知道秦老夫人命人去请黄夫人是什么意思,此时她只想赶紧离开。先前对这个海幸姑娘一知半解,头回见她也是笑脸相迎的,事没成立马就转脸,还出言不逊,这样的姑娘,京城稍有头有脸的都不会要。封七婆暗暗下定决心,这份媒人银子还是不挣得好,省得将来砸了自己的招牌。
没一会儿仆妇进来禀报,“回老夫人的话,适才珍姑娘回来了一趟,也不知和二夫人说了些什么,二夫人匆匆忙忙就收拾东西走了,只会子只怕都出城门了。”
黄氏走了?
钱氏惊得不行,猛的站起来,“什么,弟妹走了?阿娘,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连您老人家的话都敢不听了,她这是不孝,是忤逆啊!”
秦老夫人听着钱氏的控诉,脑子转得飞快。
黄氏要走,先前跟着海明宏就一起走了。珍姐儿回来过一趟,也不见她到自己跟前来请安,肯定是她跟黄氏说了些什么,黄氏这走的。走得如此急,是因为什么?
“珍姐儿呢?珍姐儿也走了吗?”
仆妇微微欠身答,“送二夫人上车后就走了。”
这其中有猫腻啊,“派个人去把珍姐儿给我叫回来。”
仆妇又下去办差,封七婆实在是呆不下去了,“那个老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不过幸姑娘这么优秀,若是有其他好的人户,我定会再来刀扰。”
不论封七婆这话是真是假,钱氏都不敢得罪。又想到先前海幸口不择言,连忙令人拿了十两银子塞到封七婆手里,笑道“那我家幸姐儿的亲事就麻烦七婆啊,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封七婆人精,明白这是封口费,她也收了银子离开了海家。
海幸朝着封七婆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恼怒的看着阿娘钱氏,“这媒婆就是个混吃混喝的货,话说得好听,事却办不成,阿娘,你还给她银子,不亏得慌啊!”
“你住嘴吧。”钱氏无奈的瞪了一眼海幸,“要不是你先前口无遮拦,我能舍财消灾?要知道她可是在京城当媒婆的,哪家有什么人她不清楚?真得罪了她,把你的禀性传扬出去,你进京的目的只怕一辈子都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