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和韩飞奇觉得沈宴知不答话,也没了意思,四人又才重新吃起酒来。
沈宴知自然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处事,吃晚饭就赶紧回屋歇息。连日来的赶路,明日还有正事待办,可没空与这些闲得发慌的公子哥儿们逞口舌之快。
等到沈宴知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殷世奇终于发话了,只是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问,“人家怎么着你们俩啦?要叫你们如此看不过眼。”
“你看他那风仆尘尘的模样,就知道是乡下地方来的,还妄想金榜题名,真是笑话。”
韩飞奇喝了口酒,不住的摇头。
文凯附和道“寒门倒也是能出贵子的,韩兄也不可如此武断。”
文凯看似帮着沈宴知说话,但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可不比韩飞奇少。
韩飞奇扭过头问黄隆,“黄兄,我倒是觉得你挺将那个什么沈宴知看得上眼的。”
这满大堂的酒味熏得黄隆有些不舒坦,韩飞奇这样的问法更叫他不舒坦。什么叫他挺将沈宴知看得上眼的?你韩飞奇说人家是从乡下地方来的,我看得上眼,岂不是就是在贬我也是从乡下地方来的?
黄隆心里憋着一股气,其实这几日这三个人的言谈举止也着实令他不喜,要不是看在与殷世学有交情的份上,又在这京城无甚人脉,他早就与这几人分道扬镳了。
而此时韩飞奇当众刁难他,殷世学竟也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半点儿替他解围的意思也没有,黄隆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起身拱了拱手,“我倒觉得那位沈公子一身正气,将来或许前途不可限量,既然三位看不上他,想来也是看不上在下的,这杯水酒我敬大家,往后就做个点头之交吧。”
黄隆说完,饮下那杯水酒,并掏了银子付账,然后潇洒的折身离去。
殷世学喊了两声,见黄隆头也不回的走掉,并不以为然,还说,“这个黄虫,气性还挺大。”
“我也早就想说你了,你从哪里结交了这么个拧脾气的人?”韩飞奇一把将殷世学拉着坐下,“以你殷兄的身份,不该结交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人才是。”
“我们算是半个同乡吧,因我常年在外游历,甚少回崇州,他约莫不知我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也好,同行到京城这一路,也难得有他这么个赤子之心的人陪着才不闷得慌。”
殷世学笑道。
“怪不得他那么厚脸皮呢,不过你也说他有个亲戚在京兆府衙门当差?”
韩飞奇问。
提到这个,殷世学更觉得不值一提了,“他一个远房的表舅,在京兆府衙门当书吏。”
文韩二人顿时嗤之以鼻,一个小小的书吏,的确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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