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长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慕青松慌忙迎上前,“前方的妖修前辈,我们乃是苍穹剑宗的弟子,前来搭救一些被圣城劫持的修士。眼下正要离去,还请前辈放行。”
长空一听,忙又继续问道:“有没有一位擅长吹奏乐器的步姑娘在此?”忽然他盯着慕青松看了几眼道:“我似乎见过你,在西荒城那边见过一次,难道你一直都跟着步姑娘。”
慕青松心想这位妖修看着就是个夹缠不清的,他哪里会提步青萝给他也发了个求救传音符,那不是讨打吗?虽然进阶元婴期,比起化形妖修差得还太远。
想起钟珍也在此,他便赶忙说道道:“步姑娘的确在飞舟之中,已被救下。我有位妖修朋友与步姑娘认识,前辈也是见过的。”
长空性子直少与人接触,却不是脑子笨的,马上就反应过来慕青松说的人是钟珍,他曾见过两人在西荒城附近同行。
想到钟珍是个女妖修,这个倒无碍,长空顿时放心了,便抬脚往飞舟的灵气罩上撞。
慕青松无奈之极,忙拦在前面,“前辈稍待,让我先让驾驭飞舟的修士打开灵气罩,有不少姑娘都受伤了,前辈修为高,倘若这般撞上去,说不定会伤到步姑娘与其他的女子们。”
他说得含含糊糊的,也不说步青萝是否受伤,反正让长空有个忌讳就好。
长空果然停住身形,不耐烦地讲道:“你这人实在唠叨得很。”
第一次被人说唠叨,慕青松暗自叹气,顿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钟珍当然不知道慕青松拿她当了个挡箭牌,她被那名圣徒身上不知名的毒所侵蚀,早已失去知觉。
一梦千年,不知道又会沉睡多久。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几年,钟珍并不知晓。终于有一天,她开始有一些知觉。
身体无法动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而脑中却又无数画面闪现跳动。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曾经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在愉悦与悲伤之间互相交替。
失去亲人朋友的痛,那些永远找不回的回忆,让她无所适从。仿佛在这一刻,她忽然想永远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让生命在此终结,身埋黄土去陪伴曾经逝去的人。
回忆是一种可怕的药。
是良药,因为它虽然能治愈人的心,同样也是最毒的毒药,让人沉溺其中,将她拉入永不超生的深渊。
那里是如此的黑暗而甜蜜,而明天,谁要管明天。每个人都将目光放在将来,而眼前却是如此黑暗而沉痛。
回忆充满愉悦。现在经历都是苦痛,而未来,在这个人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成仙成神的世界,各施其法无所不用其极,到底怎样才能走到那个“未来”。
仿佛,只有将生命就此终结,才能得到永远的平安。
面孔充满着扭曲,时而悲伤,时而展现甜美的笑容,钟珍在痛苦中沉沦。不愿意醒来。
耳边却传来轻柔的乐曲。
轻柔的海浪一波接一波朝前奔去,被风带起的浪花仰望着天空。她从未去过苍茫海,并不知道海是什么样的,然而此时她的的确确明白。乐曲中是海的声音。
波浪终于到达它要去的地方,是一片孤岩,它不停地拍打着岩石,想要冲破这道屏障走得更远。而岩石不断被海浪冲击,却屹立不摇,经过千年万年的洗礼。冲去岩石上的浮华,露出最坚强的心。
浪不停歇,岩石不倒,他们之间的拼搏最终却合二为一,成为这世上的一道风景,被天空中盘旋的孤鹰看在眼中。
孤鹰却并未停歇,一路朝着太阳飞去。
因为天空中还有更加辽远而壮阔的世界!
乐声慢慢停歇下来,换成一名女子的吟唱:
......
我挺立在的悬崖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