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心中憋闷得厉害,她一生都在军中。从一个最小的军士开始,一直做到领军人物,修炼到炼魄中期修为。即便没有战无不胜,却极少吃败仗,更加不会在如此纷乱的情景下,每天吃闲饭,看着时局越来越乱。
所谓的郡主头衔,并非真是个郡主,虽然也姓白,却是国主因她身为一名偏远的皇家子弟。且是一名女子,能自强不息凭真本事坐到如此高位,御赐而来。
而白云也最怕人说她仗势欺人,拿郡主身份压人。不但对自己苛严,每战必定亲自指挥,对手下的人更加苛严。一切以军规为要,犯错之人,打军棍也罢,斩首也罢。都是从严发落,从不例外。
白云冷冷看着两人,“独孤破城,此女私自叛逃,你立即领她去校场,斩首示众。至于你自己,犯下包庇之罪,领一百军棍。”
钟珍震惊不已,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作想。顽强的小命没给刘斗魁杀了,又在木离愁的眼皮底下逃掉,五万悬赏也没弄死她,此时竟然要被什么破军规拉去斩首。
上阵杀敌那么多次,随着独孤破城冲阵,受了多少次伤。这位白统领从来不闻不问,也没见给什么奖赏。如今只见了一面,说了两三句话,连缘由都不问,立刻就要以军规斩杀了她。
简直没天理了。
她脑子转得极快,开始打量帐篷的四周,看能否想办法逃走。以钟珍的了解,独孤破城肯定不至于袖手旁观,定然会挡一挡,到时便趁机挖个洞跑掉。
独孤破城极其震惊,愣在当场。
他知道白云麾下的兵士知晓军规十分严厉,从不敢犯下任何小错,更别提私逃。从前还有人因犯下军规被砍头,如今几乎不闻,都已经被吓得胆寒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没人被砍头,他这名得力的副手竟然要被如此处置。
“白统领,钟珍曾随我在战场冲杀多时,不惧生死,立下赫赫功劳,并非是个逃兵。她因被某门派长老追杀,离军一年,现在已经回归,并非畏罪潜逃。再则,我个人以为,应当极力维护军中将领的性命,追究那贴下悬赏的人。如若要将受害的钟珍斩首示众,是否太不合情理。”
白云已经非常恼火。
如今局势如此之乱,各大门派的弟子到处都是,地底灵晶矿已经彻底失守,由着蒙国与宁国那些闲杂等人厮杀抢夺。她作为军队统领,不能将外敌赶出国境,对本土的骚乱也无能为力,不能以武力镇压。
这样的军队太让人失望了。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严格要求部下,坚守岗位,每日操练,守护大营,不说参与抢夺灵晶矿,便是每天晨操晚了半炷香,也是严惩不贷。
白云一张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寒冷,“不用多说,你若不愿带她去领罪,我便此刻毙了此女。”
独孤破城伸手干净将钟珍一把推到身后,自己挡在她身前,以防白云突然出手伤人。
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冷冷说道“白统领,你已经彻底疯了,我原先只是觉得你苛刻了一些,不过你对自己也是一般的严格,不失为一个好将领。可如今看来,你赏罚不分,毫无同袍之谊,不去追究试图杀我军中将领之人,竟然要将被迫害者的将士砍头。我早已忍耐你多时,如此作威作福,早寒了将士们的心,军中士气全无,你实在不配为一营之首。”
“独孤破城,你这是对上官极大的不敬,论律当斩!”白云森然说道,“你要弄清楚,我才是左前锋营的统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