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芝县也就那么大,但凡略有些不同寻常的人,定然有点留意。也是机缘巧合,我见过你画的几幅图,颇觉有几丝意境,便稍稍留心,你家那位祖母也写得一手好字,想必家学渊源。”
阿婆的字?钟珍顿时默然,好不好她不晓得,反正是从来都卖不出去。
面对此人,钟珍总觉得脑子傻了似的,脱口便道:“朱老爷,您是要寻我是要画画么?”说完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给拍晕了,这话说得也够傻的。人家哪里有特意寻她画画,只是路过瞧见故人,心好顺便救了她一命。
朱子陵似乎没瞧见钟珍涨红了脸的尴尬,又笑了笑,“这个不忙,以后总是有空再托你画上几幅丹青,先养好伤再说。”
“那个大胡子刘斗魁呢?朱老爷你炼魄十层的修为也敢与他打斗,不过天剑门的弟子门听说都很厉害,我瞧他肯定打不过你。”
“过奖,却是我输了,眼下尚无法与他抗衡。”
钟珍一听姓刘的王八蛋还没死,心中一阵失望。
朱子陵转头对那女军士讲道:“林姑娘可否出去外间守护,不许人靠近帐篷,并退出十丈之外。”
隐秘之事还是少几个人知道为好,他这才向钟珍问及事情原委。
大约是因为曾经是云芝县的父母官,在地方上名声极好,又是救命恩人,与卢瑾瑜那种伸手要好处才肯救人不同,钟珍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个干净。只是略过曾经吸收了木婉宁和陈姓弟子。
说得激动之处,不免委屈得眼泪朦胧,倒有点像被别家的孩子欺负了,同爹娘告状似的。
“。。。花间阁与宁国勾结,这么大的事,我一人哪里说得清楚。也因我的缘故,连累了不少师姐师妹,便一同将她们搭救。。。刘斗魁他们那几个王八蛋肯定也与宁国勾结,不然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灭口。。。”
常含香要是听到钟珍这般说法,定然会觉得自己已经出师了。邪法培植灵果,哪里及得上叛国的罪名大。
朱子陵表情严肃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嘴,只等钟珍说得口干舌燥,思索了许久,才微微点头。这倒是与先前他趁着钟珍昏迷的时候,寻了得力手下打听到的,并无太大出入。
“我清楚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姑且看风行殿下该如何决断。”
“风行殿下是谁?”
“此事已经惊动负责管制附近这二十几个矿区的风行殿下,他已经插手问话,你那位师姐已经被带走,估摸着其他二十多个正在挖矿的女弟子们也会被提审。”
钟珍不知那位什么“殿下”是何许人也,不过既然是个殿下,必定是皇家之人,肯定不会姑息有叛国嫌疑的几个炼魂长老。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那些女弟子的死活再也不关她的事情,顿时心中一松。身上挑着这么重的担子,天天都感觉好似一直背着大山的乌龟,身心都累得不像样子。
“这样就好了,我还是赶紧告辞,早点逃命要紧。朱老爷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胆子小,头脑一热做下这么多事,如今就觉得天天跟丧家之犬一样,总是担心一个不留神就被人一掌拍死。这个。。。嗯还有那个救命大恩,只能来日再报。”
“想走,没那么便宜,你还欠我一枚长生果。”隔着朱子陵的床铺,最边上那张床上传来一个气恨恨的声音,“长生果没拿到,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怎么‘长生’!”
钟珍早发现卢瑾瑜不死不活的躺在那张床上,中间被朱老爷挡着,看不真切,却也发现他呼吸平缓,已经无碍,显然早就醒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估摸着他也猜到一大半了。
“长生果是没有,但是你偷吃了我的玉颜果,两下抵消了。再说你不是没死吗?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顿饭压惊。不过眼下我可真要走了,将我存在你那里的灵晶还了吧,顺便再给我几样法宝。为了挡住刘大胡子的一击,全身上下半件法宝都没了,全给爆干净了。”
卢瑾瑜吼道:“你想得倒是十分的动人,一枚灵晶都不会给你。老子还从来没这么倒霉过,以后还不知该怎么办,得罪了华阳派和驯兽宗,往后只能亡命天涯了。说不定还得学着那些不要命的,去闯闯大雪山或者是苍茫海。”
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从大雪山或者苍茫海归来。
卢瑾瑜当然是说的气话,可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以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命与黄莲一样苦,肯定要躲在隐秘的地方,非得等修为高了才敢出来。
到了炼身期,总不至于还会被人追杀吧!
钟珍也觉得理亏,默默无言了许久,幽幽叹气,“一千个灵晶,便宜你了。算了,都给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