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该死,少说几句会死人啊?沐之秋真恨不得找根羊肠线把老顽童的嘴巴缝起来:“萧逸,你别听师父胡说八道,真的跟输血透析差不多,骨髓这种东西是可以再生的……”
“骨髓是能再生,但输血一针扎不准可以再来,抽骨髓一不小心就会把你腹中的胎儿弄死了。”将萧逸体内澎湃抵抗的气息舒缓引导,老顽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冲沐之秋讨好地呲呲牙。
笑笑,现在还笑,沐之秋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老顽童是这样八卦碎嘴的大嘴巴,她就什么都不告诉他了,或者,她根本就应该带云清来。
“萧逸,你听我说,真的……”
“他褚国皇室的人都死绝了吗?便是要移植,为何非要用秋儿的骨髓?褚云鹏自己为何不给褚天凌移植?”
就说这人太聪明了很麻烦,连糊弄都糊弄不过去。沐之秋可怜巴巴道:“但凡能找到一人的血型与褚天凌的配上对,我也不会以身涉险。”
老顽童边掰着手指数边接嘴道:“为师觉得逸儿说得对,他褚国皇室的人又没有死绝。褚云鹏和香香公主的不配对,秋儿可以试试褚天雄的呀?褚云鹏有那么多儿子女儿,不止是骨髓,便是肝脏和心脏,也能找到合适的移植给褚天凌。”
“你给我闭嘴!”呵斥了老顽童,沐之秋再看萧逸:“不过是我贡献出来一管骨髓,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施术之前师父会封住我腹部的穴道,保护好腹部的血液循环,同时也不让麻醉药对胎儿造成影响,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在二十一世纪,这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手术,完全没有肝脏移植或者心脏移植手术那么吓人那么难。萧逸,我跟你保证,真的不会要命,你知道师父这个人素来喜欢夸大其词。”
谁喜欢夸大其词?老顽童一愣:“秋儿?为师这个人不八卦……”
“你比谁都八卦!”恶狠狠地打断老顽童的话,沐之秋拼命朝萧逸眨眼睛。
放电啊!怎么不放电?平时只要萧逸这么冲自己飞桃花眼,自己准能被他电倒,怎地轮到她就不管用了?
“萧逸,我是供体,不会有事的,风险就是从我的髂骨顶端抽取骨髓时定位不准有可能伤及子宫。不过那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就算师父是夜袭那样的菜鸟,也不可能一针从屁股上扎下去扎到我的子宫里是不是?所以真正危险的人是褚天凌,他是受体。万一我的骨髓不适合他,他可能一下子就死了。”
屁股上扎下去?难怪要脱光衣服,萧逸的呼吸立刻加重。
“为师不是菜鸟,不会……”
“懂了!”萧逸突然打断老顽童,面色凝重道:“师父?你有几成把握替秋儿和褚天凌做这台手术?”
愣了半天老顽童才意识到萧逸在说什么,惊道:“逸儿?你是说,你答应让秋儿给褚天凌移植骨髓?”
“唔!”萧逸面上一派平静,连眼眸都如暴风雨后的海面,波澜不惊。若不是唇角还沾染着血迹,沐之秋和老顽童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
“秋儿坚持要做便做吧,成功固然好,若失败了,不过是失去一个孩子而已。本王也不相信师父您从屁股上一针扎下去会把秋儿腹中的孩子扎掉。”
不过是失去一个孩子?还而已?多狠的心哪?简直就是狼崽子,这两个嫩娃娃脑子吃肿了吗?好吧,就算他不是菜鸟扎不进子宫里,万一扎到别的地方怎么办?这赌注真的有点大好不好?
看看萧逸,再看看自己的宝贝徒弟,老顽童狠狠挤了两下眼睛,确定他俩都不是在开玩笑,才咬牙道:“好吧!待秋儿腹中胎儿满三个月,为师便为秋儿和褚天凌实施骨髓移植手术。”
第二日,萧逸和老顽童亲自送沐之秋入宫给褚云鹏请安。
萧楠一头雾水地随行,心中虽有太多疑惑,但看师父、师祖和夜袭一个比一个脸色吓人,什么都没敢问。
褚云鹏正在太和殿内处理公务,听闻他们到来,直接召见。
除了昨日知道褚云鹏被催眠的几个人外,太和殿内还立着那日在法场验尸的几位大臣。
跨进太和殿的一瞬间,沐之秋已将众人的神色览遍,心头微微有些感叹,果然是太子就不一样,褚天凌在褚国的地位看上去比萧逸在静安王朝要重要,这般,将赌注押在褚天凌身上,是对的。
很显然,褚云鹏对昨日之事毫不知晓,看见他们进来,颇有深意地冲沐之秋笑笑,道:“诸位爱卿还有本要奏么?若无,便退下吧!”
四位将军看看沐之秋,欲言又止,被李丞相一个眼神瞪回去,只得悻悻离开。
一转眼,偌大的太和殿中就只剩下褚云鹏父子二人与沐之秋等人。
“秋儿?你来得刚好,昨日你给朕催眠,可探出黎城血案的始末了吗?”问这话时,褚云鹏还下意识地看了萧逸等人一眼。
褚天凌的头皮一麻,却听沐之秋从容道:“不曾!秋儿昨日给舅舅催眠后才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舅舅义薄云天心怀天下,非但与黎城血案无关,甚至根本就没有被人催眠过!”
萧逸、褚天凌、老顽童和萧楠都见识过沐之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但听沐之秋这般淡定从容煞有介事地说出来,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嘿!”右手握拳猛地落在左手心,褚云鹏笑道:“朕就说么,朕这一生爱民如子,岂会做那等禽兽不如之事?便是被催眠了,以朕的承受力,也断不能用我褚国五万人的性命来助纣为虐。那倭国算什么东西?腌臜不入流的低等小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