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莞冷冷丢下一句‘你一个人玩个够吧’就摔门离开,重重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房子,也落进宋倾城的心底,她抱着娃娃站在客厅里,形单影只,从那以后,在慕家,她再也没玩过那个芭比娃娃。
有些不算好的回忆,哪怕过去十几年,宋倾城发现自己依旧记得很清楚。
不是因为记恨,也许因为,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个玩具。
后来她和沈挚在一起,沈挚也送过她毛绒玩具,却是不一样的心境,沈挚靠兼职和生活费攒下的钱,给她买生日礼物,让她感动之余,终归是少了些喜悦的心情。
那时候,她抱着玩具会担心,他身上的钱够不够撑到下个月。
再回想起这些,宋倾城感觉已经很遥远。
郁庭川已经换了整整一袋游戏币,当他站在娃娃机前,旁边的人投来目光,下意识避让开去,然后,宋倾城就听到他问自己:“喜欢哪个?”
宋倾城伸手,指了指蓝色的叮当猫:“这只。”
郁庭川拿出两个游戏币,把剩下的交到她手里,宋倾城乖乖站在他身边,双手捧着那袋沉甸甸的游戏币,至于老赵,没想到老总还会抓娃娃,不再打扰,笑着走去外面等待。
投进两个游戏币,钢爪伸向叮当猫。
调整好位置,按下‘确定’,钢爪往下成功抓住玩具。
身后,有女生惊呼:“抓到了!”
宋倾城抿起唇不置可否,下一秒,钢爪缓缓上升移动的过程里,晃动了下,被夹住的叮当猫就掉了回去。
果然是这样。
刚才说‘抓到了’的女生又道:“就差一点点。”
她的语气里尽是可惜。
宋倾城跟着开口:“这种机器都被店家人工调过,夹不住是很正常的现象。”
郁庭川这些年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安慰,英挺的眉骨下,湛黑深邃的目光里,好像噙着浅浅的笑,他的语气却尽显强硬:“不行,终归是要抓一只出来。”
“……”这样的郁庭川,有着符合年龄的固执,却让她暗暗弯起嘴角。
十几次抓下来,还是没夹到一个娃娃。
有个提着裤子的男孩过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投了两个游戏币在旁边那台娃娃机里,开始夹娃娃,几秒种后,一只恐龙被扔进出口位置。
男孩弯腰,拿出自己抓到的娃娃,扭头看了看郁庭川,然后抱着自己的恐龙走了。
那一眼,极具挑衅。
几十岁的人败在一个儿童手下,郁庭川没有恼,却也有三十年河西的感触,站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自己,恐怕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被娃娃机难住。
就在这时,宋倾城出声问:“真的想要娃娃么?”
郁庭川闻言转头,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你不喜欢?”
“你要的话我帮你抓。”
宋倾城道。
说着,她拿出几个游戏币,选了台刚有人玩过的娃娃机前,弯腰把游戏币塞进去,握着杆柄操控钢爪,看准后按‘确定’,一只横躺的皮卡丘被夹住,在晃动下掉进出口里。
然后换一台机器继续抓。
八个游戏币,宋倾城夹到两只毛绒玩具。
她扎着松松的马尾,颊边散落几率发丝,身上是短袖亚麻衬衫和棉质长裤,抱着娃娃走回到郁庭川面前,伸手递给他,眼睛有些亮:“你拿着,我再去夹。”
看出她兴致正浓,郁庭川没阻拦。
最后,宋倾城选了台剪娃娃机,看中一只有她半人高的流氓兔,花了6个游戏币,那把钢钳终于剪短细绳,硕大的流氓兔掉下来,在周围人的惊叹声里,她抱着可爱的流氓兔转身,目光炯炯的望向身后护着自己的郁庭川:“好啦!这是送给你的,那两只小的还我。”
许多年后,郁庭川接受采访被问到和太太一起做过的最浪漫的事,在记者等待的注视下,他回忆起往事,嘴边扬起笑容,答案不是一起海边漫步,也不是在夕阳下看书,而是夹娃娃。
记者面露惊讶,随即笑说:“看来郁董给太太夹了不少娃娃。”
谁知,郁庭川笑着摇头,眼里有一抹无奈,是纵容的无奈:“她做了我本该做的事,她送我的那只兔子,至今还在我的车上。”
从电玩城的这个上午,宋倾城捧着两只巴掌大的娃娃,偶尔看看身边的男人,他手里拿着那只流氓兔,这副形象不但不怪异,反而让人以为他是在为孩子买礼物,可能路过的人都在想,这真是个好爸爸。
想到自己的孩子,宋倾城的唇角上扬,不由把娃娃往怀里揣了揣。
“在笑什么?”郁庭川温声开腔。
宋倾城把视线投他脸上,看着男人满是温情的五官,不等她张嘴说话,肚子有些异样,像水流的感觉,又像脉搏跳,没有疼痛,似乎还伴随声音,发现她突然不走了,郁庭川也停下脚步,听到她说:“肚子好像流水了。”
见她不像开玩笑,郁庭川腾出手覆上她的腹部,几乎刚放上去,手掌就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孩子在肚子里踢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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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宝宝:“呐,送你的!”
郁老板:剧本走向好像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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