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你们是想逼死我么?(改错字)(2 / 2)

现如今,郁庭川重提顾嘉芝出生的场景,顾老心知肚明,并非是与他叙旧,却不得不顺着郁庭川的话往下说,从郁庭川进门到现在,未曾流露出大张挞伐的意思,反而是一派尊重的姿态,也因为这样,他这个长辈被高高架起,有些话反倒不好再讲,心里百味杂陈。

顾老也不得不承认,郁庭川确实比顾政深沉得住气,也更懂得怎么在和人谈判时掌握主动权,简简单单几句话,断了他为孙女求情的可能。

郁庭川说到顾老太太生女的事,话外音就是:您自己经历过这种类似生离死别的情况,应该清楚当时的感受,昨晚的我亦是如此,您怎么好意思让我不计前嫌?

所以郁庭川这里,终归是记上了!

然而,顾老提不起恼怒,反而心生愧疚,只叹息道:“清薇推倒你妻子,致使她早产,我知道说声对不起送个花篮是远远不够的,以后你如果有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可以来找我,我这张老脸,还有那么点用处。”

郁庭川却没应下这番承诺,而是喊了他一声顾叔,语气显出敬意:“您比我父亲年长不少,撇开辈分这一点,您和我祖父才算同龄人,记得有一年春节,我跟着政深来家里,您给政深红包也没落下我,政深的红包比我厚,但是里面的钱却不如我多,您给了我五张面值百元的纸币,政深却只有七张50元的纸币。”

那个时候,‘钱’还不像现在这么不值钱。

追溯起往事,郁庭川眼里有暖意:“您知我在郁家艰难,所以心生怜悯,这份情时至今日我都不敢忘。”

说着,他的视线投向顾老,缓缓道来:“昨天晚上,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对我太太的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补救,也只能是事后补救,倘若推人的不是您孙女,是孙子,今晚我不会过来坐在这和您讲述这些往事。”

如果顾清薇是男的,凌晨在医院,郁庭川怕是已经动手教训。

顾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不置可否。

“年轻是好事,特别是十几二十来岁,正是可以肆意而活的年龄,等活到我这个年纪,不管是想问题还是做事情,早已没了最初的热血,冲动不一定是错,它代表了活力和激情,随着人年纪越大,对这两样东西就变得越渴望。”

桌上,摆着两杯泡好的绿茶,空气里飘着茶香,袅袅的热气氤氲在郁庭川挺括的衬衫前,也让他的眉眼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厚之意。

“只是有时候,就像那句俗语讲的,冲动也是魔鬼。”郁庭川的语调始终平和,像是和顾老在聊家常:“所以,20来岁也是该懂点事的年纪,除了不纵容,家里父母也该严以律己,如果把不好的习惯传给孩子,譬如口舌之快,将来最终受害的终归还是自己,您说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顾老听出这位世侄的尊重,他已无话可驳也不想反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年轻人需要约束,不然最后害人害己。”

就在这时,郁庭川换了个话题:“您应该知道,我太太年纪不大,为了嫁给我,也闹出过不少笑话。”

笑话,指的是恒远五十周年庆上发生的事。

郁庭川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多少是维护之意,话里也尽是宠溺:“小姑娘心思敏感,动不动就吵着和我‘同归于尽’,事后又悔得要命,倘若她有您孙女的胆量,当年被人冤枉收下支票,恐怕不仅要打上门,还要搅得男方家里天翻地覆才敢罢休。”

顾老闻言,眼角却猛地跳了一跳。

“去年,她外祖母住院,有人闹去医院,逼得老人家硬生生吐血,为人母的心情,我能理解,却不敢苟同那种扭曲事实的强硬手法,那时我出差在外,也未明白我太太心里的苦闷,让她独自受下那样的委屈。”

郁庭川那双深邃的眼睛,已经对上顾老的目光:“您和老太太虽不是少年夫妻,这些年一路扶持走来,作为晚辈,也看在眼里。”

听了这话,顾老的神情愈发不好看。

郁庭川继续道:“我太太前半生过于坎坷,背负了太多不该她背负的东西,如今在我身边,我年长她不少,理应护她周全,把她好好护在羽翼下,而不是让她再去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说着,郁庭川的眼神温柔几分:“作为丈夫,我此刻的心情,顾叔想必有所体会。”

顾老没有接腔。

半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是我教女无方,这件事,我会给你和你太太一个交待。”

这个话题结束前,郁庭川开腔道:“既然是陈年往事,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是当年种下的因,不管结果如何,您依旧是我的顾叔,至于郁顾两家的情谊,不该受到任何影响。”

顾老久久沉默,不得不承认,听到郁庭川这样说,他心头生不出丝毫不悦或迁怒,只剩满满的叹息。

这一日,郁庭川离开顾宅,天色尚未暗透。

他走出顾家的洋楼,背手停步在院子里,挺拔身影落进灰蒙蒙的夜幕里,也落进许东的视线里。

许东等在车上,看着郁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步出来。

……

晚上,顾守业亲自前往三女儿一家的住处。

同去的还有被他叫回家的顾政深,和他让顾政深找来的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夜里8:26分,李家亮如白昼的客厅却是哭声一片,除了顾清薇,还有顾锦云的,这个往日强势的女人,如今泣不成声,哪怕哭泣依旧强势,质问掷地有声:“您是我的父亲,可是今天晚上,您是想逼死我么!”

顾守业坐在沙发上,双手驻在拐杖上,闭着眼不为所动。

李靖明也坐着,没去看妻女。

望着姐姐眼角挂泪、哭红鼻子的狼狈样,顾政深的喉结微动,却说不出安慰或偏帮她的话。

他没想到,当年宋倾城收下20万支票的事,居然是顾锦云杜撰的。

为的是让自己的儿子死心。

当顾守业一通电话打给在大马的孙子,问及孙子和宋倾城的关系,顾衡阳在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才回复:“是我喜欢倾城,想和她在一起,她本来打算跟我试试看,后来我妈不同意,她就说我们不合适,我去大马后我们没再联系。”

没有什么真相,比当事人说出来更有可信度。

这一晚,顾守业的态度不容商量,他给了顾锦云两个选择——要么登报向被她冤枉的女孩致歉;要么录下视频,连带上顾清薇那份,传给所有亲朋好友,把真相告诉他们。

对性格要强、把面子看得比命更重的顾锦云而言,无论哪个选择,都无异于毁了她,她还在部队工作,朋友都是高知分子,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经造谣生事,她以后要怎么在部队在圈子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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