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泽的这一番话,不仅为自己推脱掉了替柳画屏伸冤的事,还忽视了西北干旱粮食短缺的急报,直接让自己甩手成了一个逍遥自在的闲人。仿佛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无论是无处可诉的冤屈,还是百姓无助的贫困,他头上“一国之君”这顶帽子不过是一个确保他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
“陛……陛下,可西北干旱情况的确十分严重,如今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我们国库空虚又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度过此次天灾……”
王尚书颤颤巍巍还想把话说完,可少皇帝一点儿也不接受他的挽留,不等他把话说完崇泽就大摇大摆地穿过大殿,在侍卫的跟随下径直朝殿外走去。王尚书满脸愁容,可无以反驳的他只能卑微地行礼目送陛下离开,接连的叹气声送走那道潇洒的背影,整个殿堂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待少皇帝离开后,众人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勉强松下来,画屏被吓得终于全身无力快要瘫软在地上,叶文皓赶忙一把扶起她。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方才那个小皇帝可有轻薄你?可有哪里受了什么伤?”
守在门外的李司卿和殿内的王尚书都十分有眼力见,身边的亲卫军也赶忙收拾好一地的狼藉然后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偌大的殿堂里,只剩下了叶文浩和刘华萍两个人,而画屏整个人还呆呆的沉浸在刚才无尽的害怕当中。
“没有………没事儿,本郡主没事儿,我没受什么伤。”
借助着叶文皓手臂扶持的力量,画屏终于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她目光空洞的望向周围金辉煌的殿堂,脸上却仍然挂着方才绝望时留下的泪痕。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听话啊!我和司卿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擅自行动眼下很容易闯祸,你为什么不把要进宫这件事告诉我?”
经历了刚才的事,叶文皓也是吓坏了,他发现画屏不见之后便发了疯地找人问,好在画屏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去向。由于心底的焦急与担忧无处安放,叶文皓的语气便不自觉有些冲,他见画屏幸好没出什么事,然后有些气恼地责备起来。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崇泽这个登徒浪子,谁知道会不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不轨之事?他口中的保证你能信的过么?!是,这事儿也赖我,我是说过我我相信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还王爷王妃一个清白,可我也没让你这么冲动意气行事啊!”
从这一点来看,叶文皓和柳画屏的确有些相像,一个是衣食无忧的皇商公子,一个是从小锦衣玉食的郡主,两人都没有在自己的前半生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所以自然而然养成了任性潇洒的性子,只是一旦他们面临什么大事,两人其实谁也沉不住气。
“你还责怪我?你还说我冲动意气用事??方才王大人怎么教训你的,你那番踩着陛下雷点说的话难道还不如我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