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烛泪是众人的主心骨之一,诸位弟子们听了她和李司卿的话,便擦干眼泪朝师父的墓碑行了最后一礼,然后陆续转身离开。云心师姐依然边流泪边麻木地跪坐在地上,烛泪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和司卿扶起杜蘅师兄又想要扶起云心师姐,不料云心师姐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住。
“你说,外面那些人听了我爹的名字,都说他是贪婪自私的一任采撷坊掌门,毁了采撷坊还在这种关键时刻间接把百姓安危推到了悬崖边。”
烛泪担忧地看着她,李司卿皱着眉握紧烛泪的另一只手,云心师姐说的这些在路人口中的确有所耳闻,早就有哪些说书人把这段故事离奇化散布了出去。原本有些人是知妖鬼神之事与采撷坊的,有些人是不知但且信的,有些人不知也不信,可如今出事之后全天下的人都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他们动不动就会说,如果没有爹爹的罪行采撷坊就会继续传递天命,天界也就不会削去那么多原本可以捉鬼的捉鬼师力量,让如今人界的安危只有你们两个人来岌岌可危地守护。”
云心师姐双眼无神面色惨白,渗漏的雨水淋湿了她的碎发,她诡异又无力地苦笑出声,然后咧着难看的笑容满脸泪痕地看向烛泪。
“是这样吗?在你们眼里看来是这样吗?了我不管我爹爹犯了什么罪他都是我爹爹,我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死……”
见她的神情与话头越来越不对劲,李司卿及时地把烛泪的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望着那双绝望的眼睛烛泪泪流满面,她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不是这样的……师姐你不能这样想,我们也都不会这样想师父……”
“好了,云心……别闹了,快起来吧。”
失去了手中拉扯的力量,云心一下失去平衡跌在地上,杜蘅师兄半跪下侧身抱住她,哽咽着一边想要拉她起身。
“这世间一日无安宁,地府恶势力一日不除尽,那全天下每日便还会有数不尽的人牺牲,甚至他们都是清白的无辜的。”
虽然自己并不亲涉朝政,但每日上街采买时杜蘅师兄多少能听到一些鸡零狗碎的话,李司卿见他微红的双眼看了眼自己,垂头时一滴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师父留下来的使命……很多事我们都做不了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我们可以做,所以他一定不愿意看到如今你这般消沉……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你是师父唯一的子嗣,不要让他在天之灵见到我们斗志丧尽什么也守护不好,等他投胎时人间已生灵涂炭……”
烛泪和司卿都很少见到师兄师姐这般悲痛的样子,云心师姐自一病之后便如此了,可杜蘅师兄今日真当是发泄了这么久以来心中积郁的伤悲,他朝着烛泪和司卿的方向微微行了一礼。
“司卿师弟,烛泪师妹,采撷坊罹难了这么久,你们是拯救人间唯一的希望了。司卿又是朝中重臣,如今人间朝堂之事又岌岌可危,我杜蘅虽已失去了灵力与修为,但倘若你们有任何需要我定会带着坊内弟子及时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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