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平生的宿敌应当只有妖了，可这房内既无鬼魅香又无妖味，世间像秋翠那样既能修炼成人形成又能掩藏妖味的妖又少之又少，秋翠也只因是苦苦修行多年的兔族公主才有如此本事。

“云心那边，我能瞒一天是一天……希望神仙能念在师父对采撷坊劳苦用心的份上不计前嫌，不要让他去那阴曹地府里做孤苦的冤魂。”

将师父的尸体简单查看了一番，烛泪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两人便从师父的小房子回到城里，杜衡师兄加紧派人安排师父的安葬。除了云心之外，其他弟子还需要慢慢挨个通知，烛泪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上想便捷的办法，跟在身后的兰雁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二姑娘，采撷坊的掌门……恕兰雁多嘴，不管掌门师父他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振作起来打起精神。”

学会察言观色的兰雁已经猜到具体发生什么事了，烛泪眼神中无法藏掩的悲伤出卖了她的内心，她万念俱灰地用手摸索着胸口的凝渊灯碎片，她真切地感受到采撷坊的一切是真的都结束了。

“我不愿相信师父是自杀……可无论从那间屋子还是尸体上都找不出什么异样。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愧疚，为什么没能在师父犯错后把这件事更妥善地处理好……”

心痛难忍，簌簌的眼泪禁不住就从烛泪的眼眶里滚落滴到地面上，那一声声细微的声响却如此的清晰刺耳，仿佛是针扎进了她的胸口令她疼痛难忍。

“我不该那般怪师父，师父也有他的难处……为什么事情会落到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为什么瑞王爷和师父都成了这场误会的受害者。

烛泪哭着摇头脸色苍白，她能感觉到别在腰间的那把扇子在微微发光发热。是秋翠在心有悲戚吧，毕竟是有过一场误会的灭族仇人。

“二姑娘，你别太过于悲伤了，掌门也算是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可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能带着心愿好好活下去。眼下更关键的是解开你心中的怀疑，并好好安葬了掌门。你不是不相信掌门是自杀吗？既然心有疑惑那就像平日的你一样干劲十足努力把疑惑解开。”

生怕引来了陈夫人的注意，随烛泪进屋后的兰雁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烛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兰雁难过地半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二姑娘，兰雁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既然二姑娘心有怀疑，那兰雁自然相信二姑娘的直觉。倘若真如同二姑娘所怀疑那般，我觉得这件事绝非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掌门毕竟曾受天界委派，凶手既然敢对他下手必然是有恃无恐。”

跟着烛泪的时间长了，兰雁思考问题的思路也在无形中变得清晰，虽然眼下说些安慰的话很重要，但兰雁觉得应对二姑娘直接抛出关键问题更有效。

“二姑娘，兰雁斗胆让二姑娘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真的没发现什么能印证自己猜想的线索吗？哪怕只有一点儿肯定也能帮助到你。”

这招果然有用，烛泪止住哭泣，被兰雁提醒后的她想到了自己捡起来的那段玉穗，她赶忙擦干眼泪将玉穗从口袋里掏出来。

“你这么说，我好像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不过也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蹊跷，并没有任何确凿的关联与证据。”

【作者题外话】今天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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