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许久,做了无数个冗长又重复的噩梦,梦里烛泪总能反复循环地看见李司卿在天寒地冻中痛苦的模样,而那个从前便时常出现在梦里的海棠林与江水同样出现在了循环的梦里。
“司卿……不要丢下我……不要什么都不说……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她努力睁开眼睛,透过不知何处弥漫而来的烟雾看见一个隐约的身影站在江水边,那挺拔身影的身形实在太像李司卿了,可下一秒她想要上前喊他时她就又回到了那片天寒地冻的场景中。
“不要,司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到底是谁!!”
最后一句话像是无意识大喊出来的,那个坐在冰天雪地中痛苦自渡灵力的李司卿突然凶狠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睛让烛泪瞬间感觉到陌生又可怕,那分明不是李司卿的眼睛。
“陈姑娘?陈姑娘你醒了?出什么事了,是做噩梦了吗?!”
听到屋内突然一声大喊,老老实实守在门口的桑周被吓了一跳,他赶忙跳起来转身推开房门,屏风后烛泪坐在床上惊得一身冷汗大口喘气。
“我……我这是在哪……这不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里……”
梦里的反复循环已经让她有些记忆错乱了,烛泪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让自己凝神恢复过来,束手无策的桑周不敢轻举妄动,他想起少军的吩咐后赶忙行动起来。
“别害怕陈姑娘,不过是被噩梦惊醒而已梦里都是假的!这是少军的房间你安心定定神,我这就去叫人打些热水来再喊大人过来陪你!”
桑周飞快地跑到书房叫来了少军,李司卿赶来时虽仍面无表情但却心急如焚,他看着烛泪满身是汗赶忙上前,桑周把热水放在屏风旁边就悄悄关上门退出房间。
“司卿的房间……难道是杏林术?我是被杏林术一时反噬了力量,所以才支撑不住会晕倒昏睡过去……”
隔了半晌烛泪才慢慢回过神来,她头疼地揉揉脑袋准备下床,刚掀起被子一抬头就看见司卿定定地看着自己,那隐忍的眼神里充斥着许多不可言说的复杂情感。
“司卿!司卿你感觉怎么样了?师兄说灵力受损还需要静养些时日,每日得按时服药才能彻底好转。”
烛泪简单理了理衣服下了暖阁,可刚想走近李司卿时她又突然想到前日他对自己冷漠的样子,想到那张冰冷的面孔烛泪一下就犹豫了,她关切的神情瞬间变得别扭起来。
“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这几日你需要静养,回军营是坚决不行了,这些日子你就在李府好好呆着。杏林术每日都须需行一次以稳定脉象,桑周不会这些没办法照顾好你,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和母亲说明情况,我会留在这里照料你知道你康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