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吞了口口水，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照你的意思来看，你还是在怀疑师父有问题吗？”

把话题岔开，陈烛泪就觉得没那么尴尬了，往日里司卿一提及对师父的怀疑，烛泪就要跟他蹬鼻子上脸。刚刚那一番小插曲，竟然让烛泪心平气和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们不都已经排除凶手是采撷坊坊内人的可能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师父？”

烛泪觉得自己有些傻傻地不明白，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司卿摇摇头，恢复了原先面色沉重的样子。

“我怀疑师父有问题，并不是怀疑他是这次的凶手，更不是怀疑他对采撷坊有什么二心，一念之间堕落成鬼了。”

李司卿说的的确如此，也许褚良现在的所作所为正是一种暗示，司卿觉得师父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他对采撷坊早已厌倦了，他想干脆早点撒手这个被他越搞越糟的烂摊子。

“有件事原先不敢跟你说，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会感到不舒服，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要告诉你。”

烛泪抬起眸子看向他，李司卿眼神有些黯淡。

“先前我去采撷坊，无意间撞见过师父使用香炉，虽然不清楚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掌门来说是明令禁用的。”

烛泪吃了一惊，采撷坊掌门不成文的规定烛泪肯定明白，师父使用香炉？她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在梨园与褚良的偶遇。李司卿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皱着眉继续往下推测。

“漫无止境的闭关修炼，对采撷坊琐事的不管不顾，留恋这些世俗红尘甚至不切实际的东西，种种迹象都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陈烛泪眉心紧皱，脑子里的这些信息已经飞速搅拌在了一起，她心中不断涌现出许多恐怖的想法，如漩涡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难道……难道师父真的像放弃我们了吗……”

两人的话题还没说完，马车就已经行到柳府门口，李司卿率先一步下车，替恍恍惚惚的烛泪掀开帘子。

“下来吧，当心点儿。”

李司卿很自然地朝伸出手，烛泪脑子“嗡”一声一片空白，容不得她多思考，李司卿就握着她的手腕扶她下车了。

“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所有这些都还只是猜测，所以别担心，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把它弄清楚。”

李司卿柔声细语，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般，陈烛泪一直都愣愣的，殊不知自己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嗯……我当然明白。”

两人刚下车，准备迈进柳府的门，忽然两个小侍卫神色匆匆又有些鬼鬼祟祟地从里面跑出来，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可是很不巧，他们刚出柳府的门，就与刚刚回来的李司卿与陈烛泪撞了个满怀，躲都躲不及。

“快，动静别太大听到了没！”

为首的那个侍卫刚低声吩咐完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一抬头就看见了陈烛泪与李司卿。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还愣在那，还是后面那个小侍卫想到要赶紧跑。

“哎哎哎，二位小兄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