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公夫人这话意有所指,说的就是韵贵人的事。
临裳冷笑,“国公夫人这话好没道理,小世子是孩子不假,瞧小世子这么熟悉的举止,今儿这种事情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的骨肉自己心疼,国公夫人甚至都没有调查就认定了别人的罪,国公夫人嘴里的礼仪教养,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说着顿了顿,临裳又道,“再者,这里是南曜不假,但这里是皇宫,不是祁国公府,任由祁国公夫人说了算,上头还有正经主子呢,既然进宫是来做客,祁国公夫人就该收敛着些,小世子身份固然高贵,可比起宫里的那些正经主子,也就不算什么了,我也是好心提醒祁国公夫人一句别哪一日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可就晚了。”
临裳挡在了宋婧身旁,气势丝毫不逊祁国公夫人,临裳的意思就是祁国公夫人拿小世子当个宝,旁人眼里未必就是宝,也不过如此。
“你。”祁国公夫人被临裳说的噎住了,“好一张伶牙俐齿,今儿可算是见识了大雍人的规矩!”
“彼此彼此。”临裳也不甘示弱。
“临裳公主这话有些过了,孩子么,有些孩子气不懂事,做大人的怎么还能跟着计较呢。”
祁妃忽然开口,显然是对刚才临裳的话十分不满意,“主子就是主子,这奴才就是奴才,公主万里迢迢来做客,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奴才伤了和气呢。”
祁妃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了宋婧,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惊艳,很快又消失了。
看宋婧的穿着打扮很朴素,一路跟着临裳,祁妃还未听说还有什么人跟来,所以下意识的就将宋婧当做了奴才。
平日里祁妃也很冷静,只是临裳那几句话让祁妃有些不满,小世子又哭的厉害,祁妃便忍不自己开口了。
“奴才?是奴才就可以让小世子身边的奴婢随意污蔑了么,祁妃娘娘单凭几句话就认定了我的罪,怕是有些武断吧?”
宋婧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妃,祁妃倒是被她这一身荣辱不惊给惊讶了,细细观察,宋婧那一身举止根本不像是奴才,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矜贵,再看那张容颜怎么瞧怎么眼熟,似曾相识。
祁国公夫人被激怒了,祁妃却是拽了拽祁国公夫人的衣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奴婢哪有这样的胆子,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祁国公夫人却是没领会祁妃的意思,又道,“孩子还能说谎吗,敢做不敢认么?”
宋婧叹息,就依照祁国公夫人这么宠惯孩子,小世子早晚就是个纨绔子弟,难成大器。
“小孩子会不会说谎国公夫人心里清楚,还有这群奴婢……。”宋婧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嘴角勾起笑意。
“娘娘,夫人,真是她惊吓到了兔子,小世子也是被她推到的。”几个丫鬟异口同声的咬定了宋婧就是罪魁祸首。,
“看来这群丫鬟一点也不老实,小世子跟着她们在一起,只怕这名声呐,是越来越糟,越是不招人待见!”
宋婧叹息着摇头,祁国公夫人冷笑,祁妃见状赶紧开口,“公主,许是孩子看错了眼,孩子并非有意胡闹,公主见谅。”
“娘娘!”祁国公夫人不解,祁妃怎么还会替对方说话呢。
祁妃看了眼祁国公夫人,“小世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哪里分得清什么推不推的,自己绊倒了也不一定,反正人也没什么事,公主却是贵客,便算了吧。”
祁国公夫人听了祁妃的话,又想起之前的传言,这位可是宸王心尖子上的人,再想想韵贵人的下场一时没了话。
祁妃倒是会说话,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仅给自己博得好名声,又顺水推舟让对方吃了暗亏,别人只会说临裳公主是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得理不饶人,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婧儿,祁妃娘娘说的有理,咱们这些大人的确不应该跟不懂事的人计较,是非黑白不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闹僵了反而有损咱们的颜面,反倒是咱们小气了。”
临裳笑了笑,宋婧也跟着浅笑,“是,诺大的御花园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总有人能瞧清楚的。”
话落,祁国公夫人脸色微变,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祁国公夫人心里很清楚,平时在家里怎么娇惯谁也不敢说什么,但皇宫耳目众多,祁国公夫人深怕小世子犯了错,所以身边都是很着许多人的。
祁国公夫人一时也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太子殿下请留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顺着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悠悠然走来的慕夙离。
“刚才太子殿下可是在这附近?”宋婧眯着眼睛问。
慕夙离点了点头,顺着哭声看去,厌恶的蹙眉,那眼神落入祁国公夫人眼中,祁国公夫人脸色涨红。
“不过就是一只兔子罢了,哭哭嚷嚷像什么样子,那兔子是孤一脚踢到水中的!”
慕夙离揉了揉耳朵,越发的不耐烦,一句话让小世子噎住了哭声,撇撇嘴,瞪着慕夙离。
“兔子!”
祁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了小世子,生怕小世子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慕夙离。
“原来是一场误会,殿下消消气,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是有意的……。”
慕夙离冷笑,“十一皇弟都四岁了,举止有礼不哭不闹,小世子也快六岁了吧,瞧瞧这幅窝囊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