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霆听了却道,“我和公主已经有了婚约,也算不上外人,况且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好好查个清楚。”
荣亲王平妃环视一圈,四周全都丫鬟婆子小厮,这么多人在场,是根本捂不住此事的。
“可是祁二爷身份尊贵,这么晦气……。”
“无妨,我之前就是军中仵作。”祁延霆的声音丝毫不起波澜,面无表情的在查看李夫人的身体。
荣亲王平妃动了动唇,干脆不开口了,再说什么倒成了心虚了。
耳边还有李三姑娘和李四姑娘的哭泣声,祁延霆冷呵,“闭嘴!”
两个人吓的脸色都白了,年纪小的李四姑娘哪受得了这个,瘪瘪嘴就要哭,却被李三姑娘捂住了。
祁延霆看了半个时辰,忽然落在了李夫人的喉咙上,并未去查,而是缓缓站起身。
“此人的死和公主无关,更不是主动跳下井中的,后脑勺的伤是致命伤,一招毙命,临死之前应该是受了刑。”
祁延霆指了指李夫人两手上被勒的红痕,明显的被人拽的。
“李夫人也极有可能是跳下井以及,头部不小心撞上了井壁,这伤痕么更是好说,谁身边没有几个伺候的呢。”
荣亲王平妃缓缓开口,还以为祁延霆有什么本事呢,也不过如此。
荣亲王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贺怡芊,“这话说的没错,那也极有可能人是先被杀死再扔井中的。”
祁延霆蹙眉,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亲,想着法的将罪名扣在自己女儿身上。
贺怡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冷。
“瞧我多嘴了,王爷,这件事或许是和公主无关的,李夫人只不过昨儿个和公主争执了几句,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倒不如息事宁人了。”
荣亲王平妃嘴上虽是在劝,可实际却是坐实了贺怡芊杀人的罪名。
荣亲王再次看向了贺怡芊,“孽障!”
“人命关天怎么能草草了事呢,不彻查清楚,公主岂不是要背负着犯罪嫌疑?”
祁延霆抬眸看了眼贺怡芊,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三分,“地上这位夫人的身份是?”
贺怡芊愣了下才开口,“是我母亲大嫂,李家长媳。”
“如此说来还是良民的身份,人是在荣亲王府死的,荣亲王府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难以交代吧?”
祁延霆看向了荣亲王,荣亲王蹙眉,还没见过这么上赶子多管闲事的人,不止是荣亲王这么想,就连荣亲王平妃也是这么想的。
“祁二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事关荣亲王府的颜面,还请祁二爷三思,不如留给荣亲王府自己处理。”
荣亲王平妃立即开口,意思就是不要祁延霆再多管闲事了。
“荣平妃打算如何处理,一口咬定了人就是公主所谋害?”祁延霆直接忽略了荣亲王平妃的话,反过来质问。
荣亲王平妃抿唇,犹豫地看了眼祁延霆,“自然不是,是要好好查个清楚才是,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荣亲王平妃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时,无意间露出的中指尖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
“荣平妃的手怎么受伤了?”祁延霆问。
荣亲王平妃一怔,立即放下了衣袖挡住了手,“没什么大碍,今儿早上不小心被茶水烫到了。”
祁延霆再次弯腰,“李夫人是被打死的,绝对不是跳井自杀,李夫人临死之前应该有过剧烈的挣扎。”
说着祁延霆猛的按压李夫人的胸口,“若是被溺亡,腹部应该会有不少积水,而李夫人紧闭着唇体内没积水,说明入水之前就死了。”
祁延霆命人取来一双筷子,伸入李夫人喉咙中取出了一枚红宝石戒指,看见了那枚戒指,荣亲王平妃呼吸一紧。
“那枚戒指是我前些日子送给公主的。”荣亲王平妃张嘴就推给了贺怡芊。
“孽障!”荣亲王怒呵,“如此还有什么话好说。”
贺怡芊也不傻,也不理会荣亲王的怒呵,这府上是荣亲王平妃做主,所有的下人都会向着荣亲王平妃,至于贺怡芊,早晚要出嫁,倒不如巴结主母,所以荣亲王平妃想说什么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昨儿个我和舅母的确是有些矛盾,但却是为了平妃,平妃扣住我母亲的嫁妆不还,舅母一时着急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平妃便急了,误以为舅母手上还有母亲的嫁妆单子,平妃,昨儿个不是你邀请了舅母去你院子商议我出嫁的事情么?”
贺怡芊睁眼说瞎话,指着那枚戒指,笑的深意,“平妃,我昨儿个还记得你戴着这枚戒指呢,你送我的那枚不是红色而是翠绿色的。”
荣亲王平妃听着贺怡芊倒打一耙,柳眉倒竖,“你这孩子怎么学会了说谎呢!”
“父王若是不信,只管让平妃摘了手上的纱布,瞧瞧究竟是不是被烫伤了,舅母嘴里含冤而死,我和舅母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舅母,舅母来府上处处为了我打算,我为何这么做?”
贺怡芊冷着脸看向了荣亲王,荣亲王一时半会顿住了,荣亲王平妃的脸色却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