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其他。

只在乎他的计划会不会被染白破坏。

许暖该死。

所有人都该死。

死在大火中，永世不得挣脱。

“她的爷爷还在这里。”

“老人家耳背，夜里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这一切……他一个人活不下去的，与其这样，不如让他陪着茜茜。”

谁都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唯独郑茜的爷爷不知道，他还心心念念给孙女过生日，却不曾想仅仅只是一楼之隔，他的孙女死在了那天的夜里。

“你也是。”赵盛露出了一个笑，凝视着染白的脸：“你和茜茜真的很像，可是你们性格一点都不一样，茜茜良善，心软。”

“难道我就冷漠残忍？”染白风轻云淡，不甚在意，“那我谢谢你夸奖。”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让你陪着茜茜。”赵盛说：“许暖几次都恨不得杀了你……毕竟那张脸是她最恨的，我不会让她毁了你的脸，我还要留着你到今天，给茜茜陪葬。”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大火，永远活在七天的循环里经历着痛苦，这就是你的选择？”

“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即使是深陷其中，也无所畏惧。

“可惜了。”染白看向窗外，“这场火，烧不成。”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就凭这几个外来的租客吗？”赵盛讥讽道，“还是凭刚刚守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你说顾蓝溪啊。凭她，不可以吗？”

赵盛低声，语气平静：“你确定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吗？”

“公寓中有炸弹，小玲珑已经去点火了，谁能阻止？你以为明明那位顾小姐守在门口，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她早就成为小玲珑的洋娃娃了啊。”

“你确定，她还是洋娃娃吗？”染白平直的说。

顾蓝溪和乔幽走在弥漫着黑雾的公寓中，胆战心惊的，“小姐姐不知道能拦住那个赵盛多长时间，我们得赶紧找到埋了炸弹的地方。”

乔幽怀里还抱着洋娃娃，凝视着顾蓝溪。

顾蓝溪絮絮叨叨，“我成天在洋娃娃里都要憋屈死了，生怕你们没察觉出来那个我不是我。”

“哎，你那个妹妹真的好凶残，因为蝴蝶结的事对夏琳下手，我也就无辜躺枪，让赵珑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来了放弃了夏琳，幸好她没直接把我做成蝴蝶结，只是放在洋娃娃里。”

“是吗？”乔幽微微一笑，“那确实很凶。”

“可不是嘛。”顾蓝溪急匆匆和乔幽走下楼梯，“幸好有小姐姐在，也不知道小姐姐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这就是对我的爱吗？”

“你真有意思。”乔幽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笑。

“啊？”顾蓝溪茫然挠挠头，“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没拖后腿就已经是万幸。”

乔幽顾自呢喃：“我都有点舍不得动手了呢……”

“什么？”她说的声音太小，顾蓝溪没听清，但是也没有过度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快去找赵珑吧，别耽误时间。”

乔幽忽然停住了脚步，半张脸沉在阴影中。

她勾起唇。

鲜艳如血的唇瓣轻启，笑嘻嘻道：“姐姐找我吗？”

顾蓝溪愣住，心突地一跳，在某一个瞬间想起了一个极为不可能的可能。

“我就是赵珑呀。”

…

赵盛一愣，很快笑出声：“是和不是，都改变不了结局了。”

“玲珑是你和许暖的女儿？”染白不急不缓。

“不是。”赵盛的笑有点讥讽，“小玲珑是孤儿，茜茜心善才收养了她们。”

染白想起了那两个小屁孩曾经讲过的一个可爱的小故事。

妈妈到底在哪里才能一直看着她们。

原来妈妈在墙里！

赵盛现在完全不着急，胜券在握的等待着爆炸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