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染白听到长官低声跟她说，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或许还暗含一分淡静的委屈？

然后……

清醒状态下，

牵她衣袖。

染白略微有些好笑，她侧过眸来，同柒昀对视，挑眉：“我真有事，研究所那边还等着我。”

柒昀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总而言之他并没有在染白说完话之后松开牵住衣袖的动作，几乎是在女孩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很没有理由的问了一句：“那以后来吗。”

话音落下。

染白微怔。

……这到底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柒昀怕不是还没清醒过来。

但是这并不阻碍染白有心情调戏一把制服美人，她笑意吟吟的勾着唇，微微靠近了柒昀一点，同样用很轻很低只有柒昀一个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那长官希望我来吗？”

这个样子。

很像是这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是她和他之间的悄悄话。

染白并没有就这么放过沉稳肃然的长官的意思，继续慢条斯理的问：“想还是不想？”

柒昀反应微微空白。

这样的问题是代码如何运算也解不出的答案。

因为AI从来不会出现“希望”或是“想”的意识。

从来。

染白好整以暇的等了柒昀一分钟，风声悄悄吹过，一季花雨开得正好，宁静而平和。

始终没有等到答案，染白轻轻叹了一口气，深深感觉她家官配也太正经了点。

这么难调戏。

就在染白微微撤身，收回动作的时候，很突然的听到一个清透好听的字眼，似是映着冬夜星月的光初融的冰雪。

“想。”

他说，

想。

染白怔了怔。

而柒昀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孩，再一次措辞低沉严谨的重复，军服徽章的光芒辉煌也耀眼，衬着他肃穆气质，“想。”

染白笑了，回答的轻描淡写：“那我就来啊。”

她垂眸看了一眼青年指尖，语气温和：“可以松开了吗？”

柒昀默默收回动作。

“走了。”

“我送你。”

两句话，在同一时间响起，相互重叠落下，仿佛跳跃的音符乐章。

少年站在旁边，看着这样一幕，神情从未变过，自始至终都是安静淡软的模样，那双灰暗眼瞳很像是被遮挡的阴翳，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逐渐加深的黑暗无边，窥不到尽头。

“姐姐。”玖奈乖巧道：“我开车过来啦。”

柒昀一眼看过来，那样的视线很冷，是空无一物的的漠然，“我会让人开回去。”

少年同柒昀对视。

良久，

唇畔缓缓绽放开来一抹纯净而美好的笑意，仿佛桃花灼灼绽开，定格在那一刻。

他笑：“长官对姐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