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第一师的路线是唐山,秦皇岛,山海关,葫芦岛,到锦州,几乎是直线行军,每天行军百八十里,争取在十天内到达松锦战场,孙传庭的第二师远在陕西,行军路线是西安,渭南,运城,晋城,太原,石家庄,保定到京师接受皇帝检阅,再奔赴锦州前线,路途遥远,需要的时间近一个月,本来按照皇帝的意思,他们该提前出发,第一师和第二师同时到达最好,可神兵卫觉得没那个必要,事实上光卢象升三万余人马足够对付三四十万满蒙联军,孙传庭第二师最多是心理安慰,不去都可以,可一个皇帝和朝臣们对于建奴心理负担重,一定要第二师去,另一个现代人认为孙传庭第二师以后肩负着新之疆西藏甚至是印之度和罗刹那边的开拓,每一处都是征途漫漫修远兮,先让他们做一次长途行军也有个心理准备,所以同意了崇祯他们的安排,但时间上并不需要同时到达,有第一师挡在前面,满蒙联军猖狂不到哪去,最少都可以避免京师被围那种屈辱,第二师一路耀武扬威,好处是让所有军阀看到新军的无敌气势,断了他们以后分庭抗礼的念头,也可以震慑一下关外蠢蠢欲动蒙古人,加强北方百姓的凝聚力,这样一说,皇帝和朝臣明白了无需急迫的道理,不再要求两支新军同时到达松锦战场,也给孙传庭他们从容不迫争取了时间。
孙传庭第二师其实不止三万人,他还带了五千精锐骑兵,是这两年精心训练出来的,他深刻体会到手里有强军的重要性,和洪承畴两人早就商量好了,打造一支无敌骑兵,必要时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他的这个想法和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的军队很相像,既有现代车辆陆军,又有快速移动的骑兵部队配合,可以说这样的组合,颇类似于当年侵华日军的配置,对于一心要开疆拓土的现代人来说,这样的组合对付古代白皮,绝对没什么不可,因此从开始就比较支持,板甲马刀钢枪钢之弩手榴弹,直接供应,反正洪孙两人手里可还藏有几百万两银子呢,应孙传庭的请求,每个总旗配备轻机枪,40火箭筒,每百户配备一门60迫击炮,总旗官以上皆配了手枪,耗资近两百万两打造出来,所以几个月前被陈永福他们对付李闯损失了近两千人,才会让孙传庭异常痛心,当然那时还没有配备现代武器,这是后来穿越者亡羊补牢给他添置的,这次接到圣旨,率新军北上,他自然带着这五千半现代化精锐骑兵一同前往,即可检验自己杰作的真实战斗力,也可为今后军制改革起到良好示范作用。
新军一走,咸阳西安就变得空虚,龟缩在商洛的李闯虽然已成强弩之末,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故孙传庭临出发前除了留下原高杰部五千仍然保卫周至神兵外,调回了滞留在襄阳的其中两万秦军,一万加强咸阳城防,一万守卫西安,他这样做也是为秦良玉总揽剿匪事宜让出位置,忠贞侯秦良玉得到神兵大力支持后,白杆军比历史上强多了,人数超过四万,装备比明军制式军队超出好多,加上归她管辖的几个总兵,没像历史上那样损兵折将,战斗力只多不少,因此彻底剿灭张李两贼,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也是拜神兵卫温水煮青蛙的奇效,缺失了群众基础,再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功。
本来秦良玉马上就要动手,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西北多年的战乱,但被神兵卫劝阻了,神兵卫认为这些流寇中下阶层当年都是活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情有可原,没必要斩尽杀绝,希望留出时间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处境,真心实意向朝廷投降,神兵卫可以作保,将这些人带往海外,去折腾异族最为妥当,其实作为大明最高统治者的崇祯,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历史上一直到李闯围攻京师他也还天真地认为,这些流寇都是朕之赤子,所以神兵卫提出这一建议之后,他同意了,唯有一条,掘了大明祖陵,又反复无常的张献忠必须死,于是西北围剿之事暂时停歇,围而不攻,由神兵卫派出使者前往劝说,成与不成再说不迟。
做说客最佳人选就是被俘的前义军成员,李过刘文秀各带着几十个前义军,一直在找机会和张献忠李自成联络,可惜由于前几个月双方战斗激烈,没能联系上,这次孙传庭一走,西北安定下来的呼声就大了许多,于是李过和刘文秀下决心派了自己原先亲兵,前往两个义军活动地区联络,两人在神兵卫近一年,眼界不可同日而语,对于神兵卫各种先进理念,多少有了解,知道这些神兵真心实意欲给义军留条活路,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着数万义军兄弟的生死,他们内心的急迫感,比穿越者更甚,他们清楚知道,这可能是朝廷给义军的最后一次机会,若几个当家的不能审时度势,数万义军全军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这边刘文秀李过开始派人劝降两支义军,那边卢象升率军到达了山海关,三万余半现代化新式军队,并未进城扎营,而是按照条例在关外扎营,山海关总兵马保听夜不收来回报说数万未见过的大军云集,打的是平辽伯旗号,马上明白可能是朝廷的援军到了,登上城头远望,整整齐齐统一服色的威压之感迎面扑来,与以往明军旌旗飘扬声势浩大不同,毫无杂乱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异常压抑的感觉,若不是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所有人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地狱来的阴兵,离着两三里地就让所有人震颤不已,除了打头几面平辽伯和大明日月旗之外,就见不到几面旗帜,而且阳光下十几个闪着金属光芒的怪物在那趴着,像乌龟一样一步步过来,马宝知道这估计是传闻已久的朝廷新军,关宁军好多将领都在那里学习,和书信中描述的大差不差,想不到皇帝终于派出了训练已久的强军,看来锦州有望啊,当下,派人吊篮出城联络,毕竟一身现代军人装束的卢象升和曹化淳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古人一旦头发胡须全剃了,真的是变了个样,出城的夜不收很快带回了皇帝圣旨和兵部公文,确认无误,是平辽伯卢象升和监军曹化淳所率大明陆军第一师,亲自见到了平辽伯本人和前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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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副将周遇吉等,那就不要犹豫了,立即打开城门。
马宝率领一众山海关将领上百人出城相迎,离着上百步,就见一个高大瘦削带圆帽怪异打扮的将领大步走来,几个南征北战的将领高呼“是平辽伯卢督师!”所有人赶紧下马,马宝率先躬身高唱“末将山海关总兵马保恭迎平辽伯卢督师!”说着就要单膝跪地,卢象升紧走几步,一把掺住行将下跪的马保“马总兵礼重了,别来无恙,诸位都请起来吧!”数十位关宁军将领,站起身来,一拥而上,不顾礼仪不停上下打量卢象升这一身怪异装备,他们都是目不识丁的军汉,不像朝廷文官那样谨小慎微,又都是多年征战的兄弟,所以卢象升毫无陌生之感,反而笑盈盈一脸自豪,任由诸多将领左右细看,“此番卢某率第一师进驻,乃是奉朝廷旨意,与那建奴决一死战,还望诸位齐心协力,共保我大明江山万年”关宁军将士谁都敢瞧不起,唯独卢象升是真的神人一个,进士出身还武功盖世,单论个人勇武就远在他们之上,不服也得服,当下齐声应答“督师面前,敢不效命?”不过话一说完,又都涌上来,甚至还有几个粗人准备上前摸摸卢督师的穿戴,马保一看场面要乱,赶紧喝到“各位还不退下,督师当面成何体统?”转头又道“督师威名末将等仰慕已久,马某代关宁军全体将士感谢皇恩浩荡,感谢督师亲临,马某已在关内备下酒宴,还请督师移步,与末将等共商破虏大计”一干关宁军将士赶紧整了整身,齐声附和“末将等恭请督师入关!”
卢象升愣了愣,他在神兵卫日久,早就习惯了直来直去,现在又要重温大明官僚的场面活,感觉真有些生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也罢,待某和曹公公更换补复之后进关吧,就请诸位稍待片刻”说着拿起对讲机,叽里咕噜说起来,搞得上百关宁军将士一头雾水,平辽伯这是对着空气说话?旁边没有其他人啊,正在众人纳闷之际,对面两辆高大怪兽轰隆隆发出怪响过来了,惹得众人直向后退缩,他们大部都见过神兵卫钢铁怪兽,两年前还差点奉旨开战,人类对未知事物惧怕,不由自主迫使他们退缩,即使面前站着是大名鼎鼎的卢督师,也不管用,卢象升并不意外,他以前也是这样,钢铁巨兽的高大压迫感,不是三五天能习惯的,等到战车后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身蟒袍的曹化淳,身边两个勤务兵手捧卢督师的伯爷莽服,众人才小心翼翼围上来,马保再次单膝跪倒“末将参见监军曹公公”诸将也学着单膝跪地,“免了免了,咱家在新军日久,已然见不得太多虚礼,诸位都起来吧”说着上前搀扶,马保见曹化淳上来搀扶,还没等他手碰到自己,就先站了起来,后面的诸将士也都一样,这是大明习惯性使然,没人愿意让一个没根的太监触碰到自己,尤其是军汉,更加迷信,曹化淳微皱了下眉头,心里一个呸字,一群土包子,真把自己当人看了,老子在神兵卫和几个神兵伯爷提督勾肩搭背,那是亲兄弟一般,就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现在还真看不上眼呢,要不是山海关是必经之路,新军都懒得在这里停留,心里鄙夷,嘴上却说“刚听卢督师说了,城内已备下酒宴,诸位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不过皇命在身,不敢稍有懈怠,咱家还要严防扰民,就不去了,就由卢督师和周旅长他们代劳吧,免得误了皇上期望”曹化淳在神兵卫呆久了,早已经不习惯大明得陈规陋习,他原先辈分就高,除了内阁和六部堂官需要客气之外,其他官员想见他都难,现在统领新军,更是连内阁都懒得见,更别说大明那点难以下咽的酒菜,就是皇帝的御宴他都觉得远不如神兵卫的小吃好吃,本来还想勉为其难到个场算露个面,给点关宁军面子,现在一看诸将这个摸样,马上打消了念头,与其去看不顺眼,不如回军营自己刷羊肉去,所以一推干净,你们爱干嘛干嘛,老子和孔老弟把酒言欢去了。
卢象升清楚里面的尴尬,一时半会这大明的习性难改,去了反而多事,也罢,就自己和几个旅长赴约吧,好在大家都不是陌生人,都是老战友,大政方针在那呢,有没有监军大人参与都一样,当即就坡下驴,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也好,有监军大人看管着新军,卢某一百个放心,就让周旅长黄旅长曹旅长一起赴宴吧,大家都是老相识,此次不醉不归”又回过头看向刚下车的阎应元,“阎团长,协助曹公公安顿好新军营地,不得有误!”“是!”师部直属装甲团团长阎应元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唬得一众关宁军将士一脸懵逼,这和大明军礼不是一路啊,卢象升见惯不怪,等到周遇吉黄得功曹变蛟几个将领过来,身穿伯爵制式服色,在关宁军将士的前呼后拥下,进入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