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独立战争的导火索是波士顿倾茶事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书上描写的很清楚。
《唐纳德税法》取代了印花税,成为英国政府榨取殖民地的手段,所有自英国输往殖民地的纸张、玻璃、铅、颜料、茶叶均要收税。
这些东西都是北美目前无法生产的,必须仰赖英国。拿破仑则换了一个办法,向殖民地出口商品收税。市场存在价格竞争,当然是便宜又好的东西顾客多,在价格不能上涨的前提下,额外的税收当然会引起殖民地的不满,会爆发和美国独立战争同样的事是早晚的事。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发动战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在巴黎关久了的饿狼放出去实施抢劫。
葡萄牙战争后,已经有士兵因为眼红吕西安·波拿巴的战利品而煽动兵变了,那次危机被他按了下去,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从法国大革命开始之后,法国士兵每次征战都是在极度危机的情况下,拿破仑两次远征意大利都背着巨额的债务,为了征集军费,他向征服地收了很多战争特别税,简称明抢。
军人们可以在战争中大发横财,对这些人来说有利可图的战争比无利可图的和平更有吸引力。
在欧洲拿破仑有更大的计划,而且欧洲代表着文明,他不会再在欧洲发动野蛮战争了,相比之下海外殖民地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这确实不是一个女人该知道的,会玷污她纯洁的灵魂,但他刚才既然说了米兰,那就是间接把答案告诉她了。米兰市民对法国人有好感,不代表米兰周边的人对法国人有好感,帕维亚和米兰一样在伦巴第,那里被强制征收了2000万特别军税,后来那里就发生了暴动,帕维亚的叛乱分子后来还和米兰的城寨警备队联合起来,城市秩序混乱,街区大火熊熊。
这原本是一段历史,借她一个脑袋她都想不到自己的婚外恋对象居然就是指挥这场野蛮战争的强盗。
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结婚,她觉得自己种地养花、做美食、教学生,偶尔喝黄油啤酒的田园式生活挺美好的,她根本不需要爱惹麻烦的男人。
大陆法和英美普通法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能任意更改,在行政过程中需要赦令来灵活操作,而这赦令需要“皇帝陛下”的签字同意。
这条赦令颁布后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看到成效,相比之下更要命的是被绑架的教皇特使。
教会有很多土地,土地会出产粮食,还有周围与教皇有贸易往来的国家,拿破仑需要100万公担粮食救荒,还要卖给英国价值7000万英镑的小麦,如果那个特使出了意外,别说他的罗马梦了,就连他第一执政的位置都不一定坐得安稳,市民暴动的场面他亲眼见过,在这个时候缺少食物人又多,还有保王党煽动的巴黎就不安全了。
苏菲这样的漂亮女孩尤其会成为猎物,那个爱写情诗给她的年轻人会来救她吗?
再多好听的话,都没有实际行动能看出一个人的真伪来。
在诗人和王子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王子,虽然王子有时非常不近人情,并且还不懂怎么关心呵护女人。
她看着朗布依埃热闹的花园,这个地方真像天堂一样美好,不过她是个在真相和快乐之中选择真相的蠢货,所以大家都在高兴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忧心忡忡。
这么不合群的性格,却偏偏要装出合群的样子,难怪以前参加社交她都觉得那么累了。
拿破仑将客人赶出了套房,英国客人们却没有走,他们在花园里更加自在,那个和西弗勒斯长得有那么点神似的华兹华斯正和他的朋友一起聊天。
在社交活动时西弗勒斯也不会像华兹华斯那么笑的,而且那个年轻人太单薄,远不如他那么强壮,虽然穿着也是黑衣,却没有那种黑暗的张力。
华兹华斯或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刚把头转过来,苏菲就挡在了二人之间。
“我们去看天鹅吧,小姐。”苏菲温顺地笑着说。
乔治安娜笑着摇头,跟着苏菲一起离开了花园。
原本朗布依埃是外紧内松的状态,现在则变得紧张了很多,拿破仑的向导兵在她附近转悠。
这些兵是他从埃及带回来的,其实比起这些麻瓜士兵,她觉得他把她的脚镣解开其实更好。
他这人有奇怪的喜好,很喜欢逗她的脚,她只能理解为脚镣限制了她的自由,让他有了一种掌控感。
昨天那个捂着她眼睛,像个阳光男孩一样带着她来看天鹅的利昂好像是个幻影,刚才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个被战火和黑暗包围的魔鬼,这种比喻很戏剧化,但波拿巴阁下的人生难道不戏剧化吗?
她站在水池边看着那些从英国来的天鹅,短短十年时间,一个巴黎街头落魄的小子成为英国国王都要示好的对象,难怪那本西弗勒斯给她看的传记里,他会说这一切都像是虚幻的梦了。
“……等等,斯特凡尼……”
森林里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了,路易,请你让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们私奔吧。”男人说“我们离开这个恐怖的国家。”
被人传了那么久的绯闻,她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看绯闻的一天,她拉着苏菲躲到了一颗树的后边,往水塘边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