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向我表达你有多崇高?”他冷着脸说。
“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才是正确的。”
拿破仑费解地看着她。
“你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设定这条规则就不会有人在我不在的时候破坏,谁要是敢破坏我就可以惩罚她,请你配合我一下,谢谢。”
“你觉得我会有让别的女人进我的房间过夜?不对,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是想说正常女人会对你说,‘亲爱的,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再有别的女人’?”乔治安娜笑着摇头“那可不是我会说的。”
“你不会觉得嫉妒吗?”
“我有什么资格呢?你是约瑟芬的丈夫,她才有嫉妒的资格。”
“那你不爱我吗?”
“有时我觉得身为女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因为爱,才会让一个女人压迫另一个女人,我们一直不团结,像散沙一样才让你们男人那么容易对付我们,你的法律是怎么说的?女人的权力等同于未成年人,现在我用成年人的方式和你协商,别像个孩子一样问我‘妈妈,你到底爱不爱我’。”她尖酸刻薄地说,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把拿破仑气得面露狰狞。
“坐那儿别动!”乔治安娜指着拿破仑·波拿巴说“你想把名画撕烂吗?”
“你这个疯女人!”拿破仑叫嚷着“那我要是去别的女人那儿去睡呢?”
“你想到哪儿睡我不管,你是荒野里的狮子,而且还要行军打仗,但是你要是敢惹怪病回来……”
“你嫌我脏?”拿破仑打断了她。
“我不介意你吃猫肉,哪怕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吃人肉我都可以理解,这一方面绝对不行!”她豪气地说,看起来一点没有戴珍珠耳环少女的楚楚动人“你要是得了那种病,我肯定不要你,你要是还传染给了我,我会杀了你,明白没有!”
“你会和我去前线吗?”拿破仑用诡异的视线看着她。
乔治安娜长呼一口气。
“现代战争和古代战争不一样,古代战争的武器射程没现在那么远,将军躲远远的就能指挥,我的指挥所经常处在敌人大炮的射程内,会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但我有别的问题需要考虑。”
“什么问题?”
“巫师不可以介入普通人的战争,不然会带来诅咒的。”乔治安娜说“你知道梅林吗?”
“谁没听说过他?”
“亚瑟王最后惨死,我不希望这样的命运降临在你的身上。”她伤感地说“我见过因为战争而死的人,我也不怕尸体,但不论是你的还是西弗勒斯的,我都不想看见,他差点阵亡了,因为他脖子上的伤疤。”
“我以为他是个间谍。”
“他是个双面间谍,不是那种收集情报的,在战役的最后关头,他……”
“我发现我不仅不想贬低他,也不想听他有多么伟大,聊点别的话题,乔治安娜。”拿破仑打断了她的絮叨。
“你知道戴珍珠女孩的少女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在荷兰,那里有风车和郁金香。”
“你要是真的喜欢那幅画,我可以给你找来。”
“我才是你戴珍珠女孩的少女,你该看着我。”乔治安娜强势地说“你别老是这样,只要想要,就算是别人的东西也要抢。”
波拿巴不高兴了,居然会和孩子一样嘟嘴。
“道理你都懂,就是管不住自己,我就算求你不找别的女人你也不听劝!”乔治安娜插着腰,也不管光线和角度的问题了,指着波拿巴的鼻子大骂“所以我才让别的女人必须遵守这个规矩!”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听劝。”他桀骜不驯得说。
“我劝你守规矩,你听了吗?”
“今晚上我就去你那儿过夜,你晚上睡哪儿?”
乔治安娜瞪着这个不服管的兵,真遗憾宪兵不敢抓他。
他仿佛抓住了她的把柄,得意忘形得笑了,那模样没有英雄气概,越看越像意大利流氓。
“半夜离开你也不怕危险,出事怎么办?”
“别的女人……”
“那是别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想和你共享我的床铺,我想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不只是情妇。”
“你又在冲动行事了。”
“我第一次婚姻也许是,第二次我不那么觉得,我妈妈想认识你,今晚上回大特里亚农宫怎么样?”
“……不。”她恍惚得拒绝。
“因为你还在想着你的丈夫。”拿破仑好脾气得笑着“我是你的情夫,对吗?所以你才会立那个狗屁不通的规矩,你要是每晚都躺在那儿还有哪个女人敢进我的房间,你夜里溜出去是想和谁鬼混?”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不,乔治安娜,这是夫权,你说你懂法律,夫权是什么?”
“见鬼了!”她大叫着“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再说你什么时候向我求的婚?”
“我以为你懂我,可是你也不是那么懂,对吗?那个宫殿,还有那个庄园,你都不问它们的来历?”
“我接受它做礼物是因为你想开医学院,还有琴纳先生……”
“你是个胆小鬼。”拿破仑鄙夷地说,将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
“工作!”他头也不回地说,将乔治安娜一个人留在了休息室。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多久,利昂库尔先生在门后探出了脑袋。
“我是不是该为你准备婚纱了,女儿。”她的监护人说。
“出去!”她凶巴巴地大喊。
利昂库尔先生真的把头缩回去了,就像一只乌龟。
“哦,我的老天!”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觉得脑子真的有点过热了,可能是患了恋爱脑这种绝症。
结婚两次是犯重婚罪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都没有办法办理合法手续。
“你这个小荡妇,做的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她捏自己的脸颊,想把自己给捏醒,然后她顿悟般喃喃低语“如果波拿巴成了合法丈夫,那西弗勒斯就成了非法情人了。”
顿时那个最近存在感被拿破仑稀释到可有可无的男巫出现在她的眼前。
“哦,你真是个坏女人!”她捂着脸哀嚎,耳朵都红了。
越是被禁止,越是想尝试,合法的妻子也没非法的情妇好么。
这场仲夏夜之梦般的闹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