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轻巧得坐在那张椅子上,等待着服务员将她的咖啡端过来。
等她坐下后,女孩又打开电脑,开始飞速打字了。
“踢哒、踢哒”
那个声音让波莫娜觉得不舒服极了,就像吃多了糖一样坐立不安。
有人觉得糖是甜蜜的味道,有人觉得它是恶魔,学界也因此分为挺糖派和反糖派,她对面的亚裔女孩明显是反糖派的。
1973年,美国农业部发表了过度摄入糖会有害健康的声明。
莉莉其实不怎么喜欢南瓜汁,她更喜欢冰镇可乐,那篇声明害她在家里和学校都没可乐喝了,她为此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冰镇可乐的暑假是没有灵魂的!
西弗勒斯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嗜甜,然后没多久,又出现了卡路里计算法,只要摄入的卡路里低于消耗掉的,人就不会发胖,超模都会控制自己的饮食,她们漂亮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计算卡路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穿了一件隐形的紧身衣。
她们不是真的傻,能够领会设计师的风格,展现出衣服的艺术感。
只是那天她在麻瓜百货商场看到了一幕,售货员把衣服的价签撕了,然后将它推荐给两个购物的女孩,她们穿上那衣服看起来棒极了,估计付账的时候那价格也棒极了。
那些糖业资本家呼吁民众节食,少吃含脂肪的肉类,却建议大家多吃糖,最好用甜食代替食物,甚至还有哈佛大学的科学家为此写文章。
这也就有了后来,牧业导致全球变暖的基础,牛放的屁比汽车尾气污染还糟糕,糖业和石油都有了“替罪牛”,素食主义者信以为真,每次霍格沃滋的开学典礼都少不了肉食,家养小精灵们辛苦准备的菜,却被这些小孩子嫌弃,他们向厨房要求增加素食。
波莫娜从来不去管他们。
饿个两三顿就知道该怎么吃饭了,蜂蜜公爵的糖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霍格沃滋特快的小推车上只提供甜食,波莫娜提过抗议,至少提供点三明治什么的,某个嗜甜的老校长总是“吼吼吼”干笑两声蒙混过去。
“我也讨厌糖。”她忍不住对那个亚裔女孩说“我相信你说的,卡路里说是糖业集团的阴谋。”
那个亚裔女孩停止了敲键盘。
“他们的做法简直是用无形的子弹草菅人命。”波莫娜说。
混淆咒像是无形的子弹,它让人觉得混淆,进而作出失败的判断,产生反常的行为。
司马迁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但要是为了逐利,失去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每一枚硬币都染着鲜血,则和魔鬼无异。
如果权威和他们握手,灾难就会悄然降临。
只是现在还是有资本支持的挺糖派占上风,需要写手继续写文章和权威斗争。
这是一场战争,它发生在颅内,因此可以成为颅内的战争。
“通常别人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日本人’。”那个亚裔女孩笑着说。
“我偷看了你的文章,但我觉得这种文章不该在公共场合写。”
“我是故意的。”那个女孩努嘴“瞧瞧他们加了多少糖。”
波莫娜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有一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那张椅子快塞不下他了,他面前的桌上放了十来个糖包。
“我叫中村雪,美国人。”她朝着波莫娜伸手。
“琳达·史密斯。”波莫娜也伸出手,和那个日裔美国人握手了。
文字狱砸断了汉族文人的脊梁,这也许就是满清在日本之前展开自强运动,最终在“维新”的时候输给了日本的原因。
但幸好有公车上书,挽回了一点面子。
那些被满清斩首的读书人本质上和烧死在鲜花广场的布鲁诺没有区别。
曾经是国王、主教和富商要求士兵杀死另外两个人,自己给他好处。
后来主教被富商和国王联手杀死了,再后来国王也被杀死了,最终就是富商和士兵两个人了。
现在是少数知识精英和大多数普通民众的对立,既然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为何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就要多数服从少数了?
除了缺德,那帮人什么都不缺,也难怪能干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乾坤倒置,混淆是非的事了。
干体力劳动需要吃肉,干脑力劳动的不需要吃,吃素食就可以了。
其实素食主义者吃蔬菜和牛吃草都是一样的,他们放的屁里也应该有甲烷。
如果素食主义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食肉的人,那么我不可以吃肉,你不可以放屁,这样大家都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