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的眼睛有的时候真的是雪亮的,虽然他们确实经常被精英左右。
一个价值观被颠倒了的世界需要群体净化,如果群体也被利益蒙蔽双眼,那就社会风气就会变得乌烟瘴气了。
猎巫运动后期,欧洲的统治精英把超自然力量、魔鬼、天使或神灵从他们的思维中排除,又因为日益庞大的官僚机构需要大量的医生和法官进入政府管理机关,教育的方式和内容也有了改变。
“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为什么要见一个牧师?”
“反正和房产经纪约定时间还早,我们已经来了,顺便来看看。”西弗勒斯说。
然后他就熟门熟路得走向了圣马可教堂的辅楼。
“啊啊……”
刚一迈步进入门厅,他们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嘎然而止。
他们对视了一眼,顺着声音跑去,在一个被穿着白色法衣修士围观的房间里,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不断挣扎,他的身上穿着疯人院病人穿的束身衣,有几个修士正围着他一边转圈一边念着玫瑰经。
那个年轻人的嘴被一个布条勒住了,在他背后有一个穿着修生黑衣的中年修士,他的脸很长,看起来和马似得,正是他在年轻人嘴里塞了布条。
“我听说有人去波维利亚岛上探险了。”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他么?”
那个修士像是觉得他们俩见不得光似的,带着他们快速从人群的注视中离开,一直到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后才低声咆哮。
“你来做什么?”
“找你聊天。”男巫吊儿郎当得对牧师说。
牧师对他怒目而视。
“他们很忙,我们还是别打扰了。”波莫娜温顺得说。
“需要帮忙吗?牧师,我听说你教区的驱魔人休假了。”老蝙蝠扭动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弄的邪术。”牧师盯着斯内普的眼睛说“那么多人上岛,怎么就他着魔了?”
“也许是因为,倒霉。”斯内普理直气壮地说。
你观察过路边的石头吗?
对于人类来说,蜉蝣朝生暮死的生命极其短暂。那么对于石头来说,人类几十年的寿命何尝不是很短暂呢?你也许会说石头又没有生命。“生命”是事物所具有的能够存在下去的性质,石头显然具备这一点。
石头天长日久会被风化,碎成细小的灰烬,随风四处流浪,等到时机合适,又会在某处和别的石头所化的灰烬结合再变成石头定居下来。它们偶尔沉静地趴着,偶尔放肆地飞扬。即使拿它们建成了房子,过个几十年、千百年,房子倒下,石头还是自由的自己。它们冷眼旁观人类代代更迭,以沉默见证沧海桑田的变化。不仅如此,它们相互之间或许还能交流。为什么不呢?如果人类的交流是各类语言的交换,石头的语言也可以是被风吹起的细小物质。
是不是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假如生活中见到了有成年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余全部时间都蹲在地上听石头说话,是不是觉得他是疯子?
日本匠人却觉得铅球是活的,他们也成天盯着一颗铅球看。
有的人是真疯,有的人则是天才,天才和疯子本来就一线之隔,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固执。
波莫娜看着这两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他们正毫不示弱地互瞪,看起来像两块石头。
她懒得再看这一幕闹剧了。
“我去花神咖啡馆。”她轻飘飘地说,转身离开了。
虽然她知道她说的话一定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