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
就如怒虎一般,似要扑袭而出。
显然,铁手所说的公孙兄弟,让他是暴怒异常。
可是,孙疆并没有出手。
因为,他的目光已落向了厅外,看见了风亦飞。
霎时间,他的怒气一下就消了。
冲天的怒火就如没存在过一样。
起身,快步迎出,还咧开了大嘴,扯出了笑容,“风大人来到,老夫有失远迎!快请里面坐!”
纵是笑,他笑起来仍是狰狞的,凶恶的。
厅中除了铁手,还有一人。
这人眉很粗。
粗得像罗汉的两条胳臂,打横放在脸上,向左右鬓各攻出一拳。
眼却很细。
细得像没有了眼睛,又像是画他的人偏生是忘了画上眼睛似的。
一身黑色劲装,从发髻、袵襟到靴尖、鞋底都是纯黑的没有一点杂质,也无一点杂毛。
一根白发也没有,整个都是黑的。
在他黑紫脸膛上,看不出他的年龄,甚至会让人错以为他连笑的时候牙齿也是黑色的。
他仿佛是一个应该活在午夜的人。
肤色不像中原人士,但五官面貌却与化外蛮夷也不同,不是黑叔叔,至少他的嘴唇不厚,头发也不卷。
不止不卷,还很长,在后颈束了起来。
从他笔挺如标枪的坐姿,能见他的发辫垂到了腰间,像是一条尾巴。
‘黑夜神捕’刘猛禽。
一如其绰号,要他真是隐入黑夜,要只是以目力观察,怕都看不出来他在哪。
带着你老婆与余鱼同紧跟着来到,与风亦飞一齐入座。
风亦飞是直接坐到了铁手旁边,顺便打了个招呼,“铁大哥。”
铁手点头一笑,“风老弟,没想到会是你前来。”
风亦飞的来意,他又怎会不知晓。
孙摇红要嫁入相府的事情,早就传扬了开去。
“来人!奉茶!上好茶!”孙疆一声呼喝,内堂里立时响起了忙乱的脚步声。
“喝茶就不用了,我是为什么来,你应该知道。”风亦飞是来问罪的,当然也不需什么好脸色,只是为人向来和善,说话还是平心静气。
“呵呵呵。”孙疆赔了个笑脸,依旧是那么的狞恶,“风大人放心,此事孙某定会给相爷个交代,等抓回了那恶兽,我就亲身入京,去相府负荆请罪!”
这么说来,他是肯承担罪责,肯定也要赔礼的了,倒也不好怎么责难他了。
只是,孙摇红的事情,还得说道说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刚想说话,就见一名叫袭邪,长得十分俊秀好看,却又似乎天生有着几分邪气的青年人快步自侧门行出,上前一揖,“禀山君,总坛传信,三伯来了。”
孙疆脸色一变,哑声道,“他到了哪里?”
袭邪沉声道,“信函上说他刚离总坛,此刻应是先往‘拿威堂’,再来这里。”
孙疆一下涨红了脸,“哼”了一声,“他确是该来这儿了,他应该是要来这里的!”
风亦飞心中奇怪,那三伯究竟是什么人?竟会让孙疆闻名色变,拿威堂又是什么地方?神枪会的刑堂?
不懂就问。
铁手应该知道的。
当即传音给铁手。
铁手也确实知道,悄然向风亦飞传音道,“山东神枪会大约是分六大派系,‘一贯堂’是最重要的派系,负责孙家一切决策与行政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