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奇妙。”</p>
吉兰轻声感慨了句。</p>
他原本以为，勒梅不过只是一位普通的贵族少女，虽然稍有天赋，但未来成就有限。</p>
却没想到，勒梅不仅成为了一名传奇炼金术士，最后还飞升为“银瓶夫人”麾下的嬗变者之一。</p>
她……祂既然已经飞升，超脱了尘世极限的6阶，那么寿命必然悠长，说不定还未曾逝去，一直活到了今天。</p>
“《银瓶》的背景年代，在1139年，距今将近800年。”</p>
帕拉似乎看出了吉兰心中所想，感叹一声道。</p>
“6阶‘力量’级久世者不过300年自然寿命，可一经飞升，寿命便会发生质变，7阶‘慈悲’级嬗变者，有着整整1000年的寿命！”</p>
“勒梅·尼古拉女士依旧存活于世，属于活着的传奇……只是距离祂飞升已过去数百年，却未曾再听到祂的传言与故事。”</p>
“原来如此。”吉兰深吸口气。</p>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朝帕拉问道：</p>
“老师，您既然知晓《银瓶》的故事，那么您也观看过这部影片？”</p>
“当然。”帕拉笑着点点头。“我过去一直都想和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炼金术士们探讨学问，而《银瓶》便满足了我这个愿望。”</p>
“这部真实胶卷我观影过许多次，曾在其中与麦卡拉夫人探讨了诸多炼金术的设想与知识，就连赫尔墨斯先生，乃至博罗尔先生，我也都与之交流过。”</p>
吉兰眉头一扬。</p>
听到老师这么说，他也就明白了。</p>
帕拉·赛尔苏斯虽然比三者生得晚，不属于同一时代，却也是他那个时代的炼金术士天花板……不，这么说也不准确。</p>
他至今可能都算得上是尘世最伟大的炼金术士之一。</p>
所以帕拉老师在影片中，多半不是以学徒的身份与那三者接触，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进行平等交流。</p>
吉兰想想都觉得有趣。</p>
不同时代的传奇炼金术士，通过一部影片，进行了跨时代的交流……</p>
“说来也很感谢麦卡拉夫人，因为我最擅长的‘分解重构术’，正是受到了她的影响，才被我一步步研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p>
帕拉道。</p>
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p>
“这么说虽然有些傲慢，但我认为，当代乃至过往的岁月里，罕有人能在这方面超越我。”</p>
吉兰点点头。</p>
他并不怀疑老师的这句话。</p>
回想起帕拉为数不多的几次出手，都是通过释放一种速度极快的猩红闪电，瞬间瓦解目标，将其化作粉尘物质，再于掌心汇聚重构为无生命的“微模玩具”。</p>
这一手，吉兰以他目前的炼金术水平，都搞不清是怎么做到的。</p>
“我对‘分解重构术’有诸多独到的理解，这些也都将教导于你。”</p>
帕拉笑道。</p>
吉兰神色一整，认真道：</p>
“我会努力学习的，老师。”</p>
“嗯。”帕拉点点头。</p>
趁此机会，吉兰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又将另一個小本与之叠放一起，递到了帕拉面前。</p>
“老师，这是我之前与‘欧珀男爵’交易到的一份炼金药配方，它名为‘熔岩香膏’，具有辅助修行的功效。”</p>
“我看看。”帕拉接过羊皮纸，扫视了几眼。“熔岩香膏对久世者的效果还可以，你能换到这份配方，倒是不错。”</p>
紧接着，当他拿起那个小本翻阅时，不由轻咦了一声。</p>
帕拉抬起眼帘，诧异地看了吉兰一眼，问道：</p>
“你打算对这份配方进行改良？”</p>
“是的，老师。”吉兰点头承认，并解释道：“熔岩香膏对我而言，效果还不够好，所以打算试着进行一番改良。”</p>
“虽然你是兼容灵性，但我记得你其中有一种为火属象，为什么说对你效果不够好？”</p>
帕拉眉头微皱。</p>
“这份配方已经很完美了，擅自改动很难再有提升。就算替换其中几项材料，也只能让药效稍微好一点，却需要付出数倍的成本，这并不划算。”</p>
吉兰想了想，便向老师坦白道：</p>
“我兼容的灵性……超过了熔岩香膏的极限。”</p>
“嗯？！”帕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p>
这位白发老绅士陷入了沉默，认真审视着金发青年，半晌，这才缓缓开口：</p>
“你兼容多少属象？”</p>
“全部。”吉兰深吸口气道。</p>
“全部……”帕拉瞳孔一缩。“宇宙四元素你都兼容？！”</p>
“是的，老师。”</p>
“这……这还真是让我没想到！”</p>
帕拉看着吉兰不似开玩笑的表情，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p>
“伱这已经不是天赋高能够解释得了的了，按理说，尘世不可能出现这般完美的灵性……除了最初司辰，奥美尔。”</p>
他说着，又沉吟起来。</p>
过了好一会，帕拉才沉声道：</p>
“你有你的秘密，我不会过问。但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否则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明白吗？”</p>
“我知道的，老师。”吉兰点点头。</p>
“嗯。”帕拉欣慰地笑了。</p>
吉兰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其实也是间接表达了对他的信任。</p>
帕拉心中高兴，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于是摊开小本，指了指上面的几段文字，说道：</p>
“你的这些构想理论上可以实现，但仅限于理论，其中有好几处关键手法和材料，实际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p>
“老师您的意思是，‘熔岩香膏’配方无法再进行改良？”</p>
吉兰失望道。</p>
帕拉却是呵呵笑了两声，摇头道：</p>
“并不。若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确实难以再进行改良，但如果是将其扩展成兼容四种宇宙元素的炼金药，实际是可以做到的。”</p>
“熔岩香膏不同于灯芯魔药，前者不但要使人大范围吸引宇宙元素，还要将其提纯，这样才能被久世者的灵性所吸收，而不破坏其一体性。”</p>
帕拉向吉兰阐述道。</p>
“多了这一个功效，便会使炼金药的炼制难度上升数个档次。这也是它的价值所在。”</p>
“扩展元素兼容性的做法，相较于在原有基础上改良而言，要简单得多。只需要将其中两样材料替换，把炼制过程中的手法加以更改，大概率能成。”</p>
“老师，哪两样材料？”吉兰虚心求教道。</p>
“‘冻土虫’与‘岩蜜’。”帕拉耐心解释道。“这两样材料的作用，是为了中和火元素与地元素之间的排斥性，使药效更容易吸收。”</p>
“把这两样材料剔除后，再加入经过特殊手法处理的‘嬗菇’与‘克拉肯之卵’，就能多兼容风元素与水元素，最终达到你想要的效果。”</p>
帕拉所说的这两种材料，吉兰在《银瓶》中，作为学徒跟随麦卡拉夫人学习神秘学时知晓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