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老，不要这么生气。若我说的是假的，公道自在人心，无需他人多嘴。”步无痕看着面前怒火滔天的穆山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穆山海心知这是步无痕的激将法，心里后悔，但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在这里硬撑着。

血切听到了步无痕刚刚的那些话，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波动，长期以来被灌输的观念彻底动摇。

一直，穆山海都是教导他，要以暴制暴，杀掉妨碍自己的人。血切知道，他无法这样做，但是穆山海，却是一直这样做下去的。

虽说自己做事，自己清楚，何须他人评判。但一人骂你，是个例；人人皆骂，这又该是什么呢？

还有许久之前对于征天十四剑的疑问，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未能解开。

身为长老的穆山海，为什么对征天十四剑的后七剑只字未提？

难道他没有亲自过老祖设下的十关，进入剑阁秘境吗？

到底为什么！

血切把头低了下去，默不作声。对于这些疑问，看来只有回去再问义父了。

穆山海怒不可遏地看向步无痕，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姿态，恨声道：“你别在这里巧言令色，胡言乱语。你有何证据来讲，我做了这些事？”

“证据吗？”步无痕从自己胸膛之中掏出一张纸，指了指上面，“这是用灵文写成的复制信，你们有兴趣的，可以来看！里面可是有尊王清内的主要证据啊。”

“剑阁人人皆知空斗玄主清修守己，怎么会开千机剑泉？又怎会觊觎藏剑峰的宝物？”

“这个，穆长老您又作何解释！”

啪！

又一打脸。

穆山海真是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他居然把自己写给王都的信也留下来了，真是奸诈至极！

穆山海观察到周围有的人真对步无痕手上那封信好奇，蠢蠢欲动的样子，立刻喝止：“别动！你们对一个伪信这么好奇！想造反吗？”

“是不是假的，一看字迹便知，这灵文可不能独自成字，必须要模拟你的字形才可以。”步无痕淡淡地笑了笑，就知道他要这么说。

“穆长老，你把你手下弟子的心智和行为摧毁成这个样子，意义何在？你看他们，现在哪还像一个真正的修士！真正的灵者！”

步无痕这来自灵魂的质问，无疑是把穆山海邪恶面孔彻底撕得一碎，此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看向了步无痕，目光凶狠。

“住嘴！”

“你了解剑阁多少？能夸下如此海口。”

“我现在只想问你手上那假信哪来的？！”

此时，在一旁沉吟许久的空斗玄，望向了前方的穆山海，怒音大喊：

“够了！穆山海！”

“我还想问呢，你到底是怎么摸清我们的底细的？说！”

此刻空斗玄周身爆发出的气势，非常人可及也，连步无痕都为之侧目，这种威压是他从未接触到的，甚至在之前的穆山海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息。

强大而又纯粹的杀意！

空斗玄已经愤怒了，他恨的是自己又一次把众人带入到了险境之中，自己却全然不知。

难道是出了内鬼，自己还没察觉到吗？

还是太相信他们了吗？空斗玄愤怒之中，又流露出了些许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