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梅凑过来,贴在钱同聚耳边,又开始叨叨咕咕的念起来。
几分钟后,钱同聚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稍减弱,勉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牛小田问道。
“耳边,总有人说话,乱糟糟,又听不清,只有听媳妇念经,才会好些。”钱同聚耷拉着脑袋嗫嚅道。
“你要是听俺的,早点信佛,就不会这样。”杨艳梅埋怨。
钱同聚没说话,让他信佛,简直比登天还难,如果不是耳边有噪音,他才不会听媳妇念经。
也有改变,至少看见春风秋雪,眼神正常。
那是身体衰弱到极点,对啥都没兴趣。
“钱总,并非我上次治疗无效,而是你犯规了。”牛小田直接点破。
“对,跟大师无关,都是我不长记性。”钱同聚坦诚道。
“要想解决此事,你要告诉我,怎么犯规的,才能顺着线索找到根源。否则,那就收拾下,准备三天后,魂归极乐吧!”牛小田冷冷道。
啥?!
还能活三天?
钱同聚瞪圆眼睛,满是惊恐,随后,目光又黯淡下来。
“兄弟,救救同聚吧!”
范志辉朝着牛小田抱拳,又着急的对钱同聚说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别瞒着了,有什么话都跟小田说说。”
看了眼身边的媳妇,钱同聚没让她出去,叹口气道“半个月前,我没憋住,又跟那女人睡了。”
“她是谁?”
杨艳梅的声音立刻大了,很尖锐,刺得耳膜生疼。
“汪秋菊!”
“哈,果然是那个贱人。长得一张鞋拔子脸,离半米都能闻到她头发的臭油味儿,这货你也能瞧上。”
啪啪!
杨艳梅挥起巴掌,朝着钱同聚的胖脸,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留下了清晰无比的手印。
“老钱,俺早就猜到,你在外不老实,没想到是真的。你这个畜生,王八犊子,俺这些年,给你生儿育女,照顾老人,你倒是快活,不要脸,呸!”
杨艳梅指着鼻子痛骂,这一刻,早把佛忘得一干二净,华丽转身成为资深悍妇。
“嫂子,他都这样了,别骂了!”
范志辉过去拉架,却被杨艳梅甩了一个趔趄,别看人很瘦小,但急眼的时候,爆发力也很惊人。
“瘪羔子,死,俺都不放过你!”杨艳梅疯子状,继而骂道“还有那个贱女人,等会儿俺磨快了菜刀,非得去剁了她。”
“消停点吧,也不看火候。”
牛小田瞪了一眼杨艳梅,朝着春风秋雪目光示意,两女立刻上前,将女疯子控制住,拉到了一边。
“艳梅,别生气了,这次不管死活,财产都归你,这是你为钱家付出应得的。死了,你帮我买个骨灰盒,要是这也不愿意买,就找个犄角旮旯洒了吧。万一大难不死,我就去当和尚去,念经赎罪,也不再烦你。”钱同聚虚弱地摆手,同时长长叹了口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钱同聚的话,还是把媳妇给感动了。
她使劲挣脱了春风秋雪,狠狠瞪着丈夫,心中万刀齐发,早把钱同聚给凌迟三十九遍了。
噗通!
杨艳梅双腿一弯,给牛小田跪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