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娆看了眼苏轩衍。

“嗯，我不担心。”

“那就好，你身子不……”

‘砰！’

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不小的声响。

苏轩衍刚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而甄娆早就不见了踪影。

苏轩衍：……

内殿。

小人靠在苏奕君的怀中，听到门口的动静，狭眸微微眯起，脚步声接近。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充满关切的杏眸。

苏奕君一愣。

“玖儿如何了？”

甄娆没有瞧见苏奕君的眼中闪过的一抹复杂之色，快步来到小人身边，抬手抚上她的小脸蛋。

“为何还是这般烫？”

甄娆纤眉微微皱起，指尖捏住她的手腕，竟是搭起了脉。

“内热体虚之症，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接二连三的问题。

让狭眸之中再也掩盖不了那不停用上来的愧疚和心疼，沙哑的话几乎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地憋出。

“抱歉。”

他没有保护好玖儿。

甄娆一怔。

甄娆松开手，蹲下身，看了眼苏玖如此依恋苏奕君的模样，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褚白煎好药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诡异又奇怪的一幕。

果然，这女子当真就是传说中的甄夫人。

褚白煎药的时候就在想，要说这宫中他还未见过的娘娘，就只有传说中的甄夫人了。

此时，甄夫人就坐在床榻最近的椅子上，陛下坐在榻沿边，还维持着刚刚他离开时的姿势。

“陛下，药煎好了。”

褚白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虽然不知道陛下和这位甄夫人有和纠葛，但无非就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事情，情情爱爱他这个老人家还是不懂为妙。

苏奕君接过药，下意识看了眼甄娆。

甄娆鼻尖轻耸，对着苏奕君点了点头。

苏奕君这才放下心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苏奕君这一次喂药熟练了许多。

小人似乎也有了些力气，抗拒着不想吃药，可怜巴巴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用好药后，褚白十分有眼力见地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只能听见小人重重的呼吸声。

**

苏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爹爹死了。

高台之上，一名穿着铁甲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到苏奕君的面前。

苏奕君狼狈极了，披散着头，被两名士兵按在地上，脊背的傲骨被一寸寸折断，碾进尘埃。

铁甲男子拖着一柄长剑。

剑锋和地面摩擦，发出刺目的火光。

铁甲男子并没有立马杀死他，而是说了些什么，苏奕君原本湮灭的眸子顿时变得刺红起来，充满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男子似乎被苏奕君此时的模样给愉悦到了，仰头大笑起来。

这笑声，苏玖倒是听到了。

有点熟悉。

可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