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中,于佳把前后的信息给串联起来。
林功勋出身蓟州军营,和林孬蛋投军的地点一样。
林功勋毒舌冷冽,林孬蛋性格活络,说话倒不噎人,不过经过这么多年,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改变,也是正常的。
林功勋身形颀长,不似武奎的健硕,不过也是气宇轩昂,和小时候消瘦的林孬蛋大相径庭。
想了一会儿,头晕脑胀的也理不出什么额头绪来,还得找到林功勋一探究竟。
林功勋正烦闷营中骑兵的马匹,现今虽年初,可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马厩里的种马消瘦无力不说,连那母马都是生过好几次的老马,生产力根本跟不上。
正在此间,于佳探头探脑的进来,还呲着牙花子在那笑。
“笑什么?做梦捡钱了?”林功勋没好气的别过脸去。
“嘿嘿嘿!”于佳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进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都尉,近日来您凡事操劳,小的实在是心疼您,特此带来蒙城的特产,黄酒一壶,请您笑纳!”
林功勋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酒壶通身黑色,只在瓶口处绑了条红丝丝带,还是蝴蝶结,不用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林功勋咽了口唾沫,不过还是虎着脸说道。
“别以为你贿赂上峰,本将就让你跟着军师做活了,死了这条心吧!”
于佳垂下眼眸,看来金彭安还未将她干活的事告诉林功勋。
“都尉说哪的话,承蒙都尉厚爱,小的现在能单独一个营帐养伤,就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看向林功勋无其他表情,于佳就知道林功勋肯定也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谁家小兵受伤了还能单独得一个营帐养伤?
即使是杀了敌军一个副将,也没有这么大的殊荣吧!
不过林功勋却没有问她原因,可是于佳得主动提起。
“都尉,您不好奇小的为何投军?”
林功勋冷哼一声,“不是为了大周的子民安居乐业吗?”
于佳“嘿嘿”一笑,她朝窗前的棋盘边坐下。
“这些话忽悠忽悠别人还行,怎可用来搪塞大人?”
于佳把拐杖倚在矮几前继续说道。
“我家兄弟姊妹多,遇见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别家的姐妹都被卖到了大户人家当小妾。”
“当小妾下场能有多好,要么被主母磋磨死,要么被糟老头子折磨死!”
“我可不愿意被老头子糟蹋,就瞒着家里偷偷来投军,至少有条活路!”
林功勋并未出声,于佳见此,主打一个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她作势捏了捏眼角,转头看向林功勋。
“都尉呢?为何投军?”
林功勋收起探究的眼神,脸上带着漫不经心下的笑,“我家里兄弟姊妹也多。”
“遇见征兵就跑出来了!”
“那都尉后悔吗?”于佳再接再励。
“后悔?”林功勋仿佛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后悔?”
“投了军我才知道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不只是有那些鸟窝、河鱼!”
他的眼神落到了于佳身旁的棋盘上,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只是少了可以一同分享的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