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归家

第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膳，便准备启程回京。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宁曣的脸色看起来都好了许多。

宁晔骑马走在前面，苏洛薇和宁曣则坐在马车里。在出城门之时，宁曣觉得有些闷，就探了头出去，却看见赵勇站在城门口，略显沮丧。看见他的一刻，她面无表情的放下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苏洛薇看见她的动作，疑惑道：“长姐，怎么了?”

“无事。”宁曣柔声道。

她自是不信的，探头看去，果然看见了人群中的赵勇。她瘪了瘪嘴，等到失去方知悔过，是最无用之事。“长姐，这些年你受苦了。”

宁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起初，他对我还算不错，虽然姬妾成群，但也算尊重我，我对他本就无意，自然也不在乎他那些莺莺燕燕。”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开始越来越在乎我曾经差点与人定亲，行事越发不堪。可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纵使我不喜他，我既嫁给了他，也愿意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大抵是没有缘分吧，才终究走到这一步。”

苏洛薇觉得长姐当真是顾全大局的女子，她当初心中尚无他人，都不愿意随意嫁人。可长姐却是与那人情投意合却要转嫁他人，当真是不易。

她想了想说道：“想来这男子无论自己如何三妻四妾，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心中只有自己一人，当真是不公平。”

宁曣听完她的话，笑了起来。而骑马的宁晔，却一愣，心道：“这小丫头，又开始欠收拾了，有他一个还不够?”

宁晔怕苏洛薇和宁曣身体吃不消，放缓了回京的速度，一行人近七日才返回京城。

距他们离家已经半月，杨氏每日都在担忧中度过，既担心宁晔和苏洛薇是否安全，又挂心是否能顺利接女儿归家。前日终于有书信传来，说今日即将归家，杨氏再也按捺不住，早早的就去明熙堂侯着了。

马车行至定国公府正门，宁晔下马来到马车前先将苏洛薇抱了下来，又伸手去扶宁曣。宁曣看着定国公府的牌匾，眼眶微热，她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回来了。

周嬷嬷已奉宁老夫人之命前来迎接宁曣，看见她的那一刻，周嬷嬷震惊又心疼，当年风华绝代的大姑娘如今却身形单薄，憔悴不已。连忙上前说道：“大姑娘，老夫人和夫人都在明熙堂等你。”

“嬷嬷，你这些年可还好?”宁曣看着这个如同祖母一般的人问道。

“好，都好，如今您回来了，就圆满了。”周嬷嬷再也抑制不住哽咽道。

“长姐，我们回家吧，门口风大。”宁晔提醒道。

“好……”

到了明熙堂门口，宁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周嬷嬷撩开了门帘，宁曣在琳琅和邓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去，在看见杨氏和老夫人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

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哽咽道：“不孝女宁曣回来了，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

杨氏在看见宁曣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女儿竟然瘦弱至此，连忙扑过去抱住她，哭道：“我的儿啊，你受苦了，是母亲对不住你，母亲没有保护好你啊。”母女抱做一团。

最后是佟氏起身扶起了二人，劝道：“大嫂，曣姐已经归家了，从前那些日子都过去，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三婶婶。”宁曣给佟氏行礼问安，佟氏连忙扶起了她。

杨氏转身对宁老夫人说道：“母亲，是儿媳失态了。”

宁老夫人看着宁曣觉得心痛至极，她曾经引以为傲长孙女，如今竟被欺负成这样。想到当初为保定国公府满门允了这门婚事，她就愧疚极了。她颤抖的伸出手，说道：“曣姐，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宁曣走到宁老夫人面前蹲了下来，宁老夫人慢慢抚上她的脸，一滴泪流了下来，开口说道：“曣姐，当初是祖母的错，你要怪就怪祖母吧，是宁家对不住你，堂堂国公府竟然护不住一个女儿。”

宁曣替她拂去泪水，含笑说道：“祖母，当初是我自愿的，我知道您的为难，况且过往都过去了，日后我定会好好的。”

“好。”老夫人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

“长姐，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长姐不要嫌弃。”宁昭将自己做的点心递给了琳琅。

宁曣看着妹妹亲手做的点心说道“这是昭姐吧，都成大姑娘了，糕点我很喜欢。”

“果然长姐还是这么温柔……”宁昭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