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忽地笑出声，声音畅快又带着些许纵容，“杀便杀了，倒是你身边的人办事不利索，漏了一点风声，还要为父替你扫尾巴。”

他又染上怒容，“这玉妃实在不识好歹，胆敢对我的长安下杀手，王福德，她那儿子也一并打发去冷宫！”

太监总管王福德低头应是，掩下了眼底的神色，心中暗自摇头。

陛下当真是对长安公主宠爱，也唯有在她面前才像寻常父亲，甚至为了避免给公主带来隐患，迁怒给十五皇子。

哪知长安开口了，“父皇，罪不及子女。淑妃膝下无子，十五弟就留给淑妃抚养吧。”

帝王眉头紧锁，“不可，若是他长大保不准对你不利。”

他不会给自己的女儿留下危机。

长安起身走近，扒在御书台前，脑袋枕在交叠双臂上，眼底带着孺慕，向帝王撒娇，“父皇，若他当真要问责于我，女儿便好好与他说说道理，您不是还给女儿留了人嘛。”

帝王到底是同意了，只是私下告诫叮嘱了淑妃一番，又派人注意十五皇子的动向。

“卡！”

这幕戏不说一遍过，但也比较顺利，云枝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谢知怀静静看着台上的云枝，见她认真演戏努力扮演长安公主的时候，心间微微释然。

她迟钝便迟钝吧，一辈那么长，他能等得起，总能等到表露心迹之日。

总能……等到她的喜欢。

只要她好好的，肆意生长，便足够了。

台下的谢知怀眸光柔和地望着台上，眼底一缕金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