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悲痛、后悔等复杂情绪浮上心头,双眼紧闭的叶天只觉如同自己心中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般,那种揪心的痛苦让他泪流满面,旁边拿着剑打算刺下去的李灵珊见到这般情形,一时愣住了。
举起的长剑停在半空,她不理解,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恶魔到底梦到了什么,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痛苦无比的表情。
“不要!”
叶天惊呼一声,气势不受控制的爆发,将床边的李灵珊给震退了几步。
叶天猛地睁开眼睛,便也在此时,李灵珊回过神来,手中长剑闪着剑光毫不留情刺下去。
然而,叶天此时虽心绪不稳,但感知犹在。抬手一掌击飞长剑,动作迅如鬼魅,将李灵珊的脖子掐住,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叶天的眼神时而冰冷时而暴怒,直到看到李灵珊的双眼时,他的心中方才稍觉平静。
“这是第一次,三次机会,你还有两次。当然,投毒不算,只要你能寻到毒死我的药,我叶某认栽,但除却投毒之外,其他手段,两次之后,我若不死,会杀了你以及那位娟儿小姐。”
冷淡说完,叶天放开手,李灵珊跌坐在地,剧烈咳嗽起来,看向叶天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一般。
叶天将衣衫整了整,见李灵珊还跌坐在地,不由眉宇微皱,冷声吩咐道“腿没断,那就去打水。”
李灵珊闻言,拳头紧握,却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
将洗漱水打来,叶天洗漱一番之后,一名婢女敲响了门,蹲礼禀报道“公子,老爷请你去前堂用餐。”
“你也随我一起去。”叶天回头给李灵珊说了声,便在婢女的带领下前往前堂。
来到前堂,余常平与两名小道姑也刚落座。
三人见叶天到来,对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而,见到叶天身后的女子之时,余常平稍稍愣了下,两个小道姑也是微觉诧异。
晏姿见二人一同走来,又想到昨日余常平说叶天似有不对劲的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浮现。
“屈将军,不知可否再添一副碗筷?”叶天对坐在上首的屈晓拱手道,屈晓心中同样对李灵珊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添了张椅子,又端来了一碗米饭,放到了叶天的座位旁边。
“叶兄,她是……”
余常平见二人落座,遂开口问道。
“不瞒余兄,此女如今已签了卖身契,算是叶某的……侍女了。”叶天笑着开口,眼神扫了脸色不善的李灵珊一眼。
“哦。”
余常平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更加好奇,但却没有再多问了。
晏姿倒是想要问一下,但是被檀月一看,也恢复了冷静,眼神恢复了淡漠。
一顿饭吃的有些无聊。
两个小道姑本就不是健谈之人,余常平身为儒家弟子,‘食不言’的思想深入心中,叶天和李灵珊也没有说话。
这是屈晓吃的最安静的一顿饭,却也是他吃的最不自在的一顿饭,一顿饭竟然吃出了两军对峙的感觉。本能吃三碗的食量却只吃了一碗就觉得饱了。
放下碗筷,屈晓正要起身借口离开,却见门口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哦?”
闻听此言,叶天等人都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碗筷,看向此人,余常平问道“你可知来者是何人?”
那管家回道“回大人,来人乃是桂府少主,桂榕生。”
“哦?”
叶天疑惑的看向屈晓,眼露问询之意。
屈晓见叶天投来眼神,便开口解释道“桂府是石垒城的一户大人家,其中出了几名修行者,在石垒城中的地位,与皇城中的那些世家相似。那桂榕生乃是桂府的三代,桂府老太爷只这一个孙子,对其很是疼爱,加之此人拜入了飞霞山一名长老门下,是以在这石垒城年轻一辈中,也算有些名气。”
余常平“那他修为如何?”
屈晓沉吟了一下,道“以前见过一次,不过通脉七重左右,以他的天资,如今已有近一年不见,想必已经到了聚气了。”
叶天又开口问道“将军可知这桂老爷与槃瓠关系如何?”
屈晓思索了一下,道“桂府在这石垒城中有些独特,与槃瓠将军的关系,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坏。”
“大人也知道,这石垒城毕竟不是真的修行界,想要在这城中拥有巨大家业,得要八面玲珑四方讨好才行,是以,这桂老太爷与谁亲近,我实在说不上来。”
叶天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桂府可于槃瓠将军传过什么流言吗?”
屈晓点头,道“这倒是有,前段日子有人说槃瓠将军与桂老爷似有联手之意,引起了石垒城其他几个家族的惊惧,但时候查明并无此事。”
听得此言,叶天和余常平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笑意。
这桂府代表的是谁,二人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余常平给屈晓使了个眼色,屈晓看向那管家,道“你去将他带到前厅去,我们随后就到。”
“是。”
管家应声而退,接着便有下人来收拾桌上碗筷,一众人也起身朝着前厅而去。
……
……
走在众人最后,叶天忽然回头问李灵珊道“你可见过这个叫桂榕生的人?”
李灵珊知道此话是在问自己,但她如何会给叶天好脸色,置若罔闻,眼神都没有动一下的目视前方,将叶天给直接忽略了。
“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我的人,真要闹翻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叫小娟的女子。”叶天冷笑一声,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恼怒,但不知为何,对此女总是摆不出一个好态度。
李灵珊眉头微皱,看向叶天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鄙视。
这道鄙视的眼神落到叶天眼中,让他心中起了一股犟劲,他往李灵珊身边靠近了下,传音道“你已经签了卖身契,整个人都是我的私有物,如果你真不听话配合,小心叶某真让你尝尝被按在床上的滋味,你信不信!”
李灵珊自然知道叶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俏脸通红,盯着叶天自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
“无耻之徒!”
这句话虽说压低了声音,但前面走着的四人都非寻常人,自然听到了。
四人都扭头看向了二人,余常平眼神在叶天和李灵珊二人脸上转了转,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