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常平话音方落,老道士忽然发难,手中拂尘一摆,上百道由特殊材质制成的拂尘白丝从那长柄上脱落,周遭亮起各色光芒,那些白色丝线化为一条条蛟龙冲着那梁上少年而去。
少年眼见老道士出手,同样伸出一只手取下了腰间的‘无墨’,他持笔而立,对于那些雪白假蛟,视而不见。
笔尖游走,在虚空写下了几个字,口中吐出一口气。
登时,他身周两丈之内犹如撑起了一道屏障,那些雪白蛟龙飞到两丈范围内,便化为胤粉。
少年盯着那老道士,手中无墨忽然调转方向,笔尖朝后,突然变得巨大,余常平双手握住笔杆,一跃而起,如同抡着一根长棍直直朝着老道士挥下。
老道士想要躲开,哪知脚底忽然升起一道阵法,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老道士心中大急之余,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这阵法分明不是他自己所设,可是自那少年进来之后,他便一直在警惕,自己的身周,更是布下了层层防护。
饶是如此,那少年还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布下了阵法困住自己。
“不可敌!”
老道士心头瞬间下了决断,知道这不是一个自己能够放对的高手,心头已生退意。
“呼!”
风声的撕裂声将老道士拉回现实,老道士不敢大意,硬着头皮将手中长柄横在头顶。
笔杆和长柄接触,老道士脚下的地面碎开,犹如一张蛛网一般蔓延向四面八方。他的身子一躬,背后一张符画出现,将余常平布置的‘画地为牢’阵法给破开,擦着地面倒飞了出去。
余常平落到地上,抬手将无墨给丢了出去,一只手并指在空中画了许多印记,那只无墨在上方,也跟着少年的动作画印,一道道文字符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融入这片空间。
老道士退开之后,正待遁走,哪知自己神通道法施展,竟是如同撞上了一面墙壁,给他弄得鼻青脸肿、无头乱撞起来。
试了几次之后,老道士终于有些急躁起来了,这少年的术法,他莫要说破开了,便是认都不认识。
虽处境极差,但若是让他坐以待毙,却是不太可能的。
老道士忽然不再尝试突围离开,而是看向余常平,开口问道“这位小道友莫不是书院之人?”
“或许是吧。”
余常平淡淡说了一声,收起无墨,不再理会想要求饶的老道士,而是转身看向了那雍容妇女。
老道士见到余常平的视线,心头一跳,险些大骂出声来。
妇女瘫软在地,愣愣发呆。
自幼便不曾下过山的她,哪里见过今日此等场面?
“鬼胎。”
在余常平眼中,妇女身周阴气环绕,面容千疮百孔、沟壑纵横,身上仅存的一点生气,也即将被那心口的东西蚕食殆尽,甚是可怜。
但正所谓‘心怀鬼胎’,心中无恶念,如何会有鬼胎种子呢?
“仙师,求您饶了他吧!”
妇女还不待余常平开口,忽然眼中又有了神采,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余常平磕头。
这么多年,她纵使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种奇异感觉却是无法作假。
余常平看着跪在地上的妇女,心中有些难受,因为这一次,他同样无法答应妇女的请求,因为他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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