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远终于绷不住自己那样肃然的老脸,当场碎碎念起来。
徐瑾瑜这时才有些蒙,原来,那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东辰书院的山长——真是好清新不做作啊!
徐瑾瑜欲言又止,这东辰书院不光行事不同寻常,就连山长也是不落俗套呢。
陆海远碎碎念的间隙,也在观察着徐瑾瑜,他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将眼睛落在了徐瑾瑜的脸上:
“还是个孩子呢,翠微那老东西不会是因为西宿的老不羞去岁说我东辰没有一个可做探花郎的学子,这才特意选的吧?”
徐瑾瑜:“……”
林书真:“……”
“咳咳,都看着老夫作甚?小子,你且说说,你到底如何入了翠微的眼?”
徐瑾瑜斟酌一二:
“大概,是因为我善良?”
这回换陆海远沉默了。
“算了算了,或者是翠微老了老了,开始较真了。可,还是个孩子呢!”
陆海远嘀嘀咕咕,徐瑾瑜也默然不语,反正又这择录函在,东辰书院他进定了。
林书真听到这里,却不情愿:
“陆监院,谁说徐小郎君只有脸能看?他可是有大才!”
陆海远看了看徐瑾瑜,压低了声音道:
“这小子是不是不洗袜子被你知道了?来,举报他,老夫待你入学,可暂且宽宥你一月适应。”
徐瑾瑜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书真,谁能想到,谦谦君子的林书真……他竟然不洗袜子!
林书真这会儿也气的满面涨红:
“陆监院!等山长回来,我定要向山长告知,您把他藏在房中的晚甘侯茶喝光了!”
“……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位小郎君的大才是什么吧?”
林书真:好气啊,但是不能打老头!
“反正……我和齐盛,还有西宿的乌海,宋志都一同败在了这位小郎君手下,您就说厉不厉害吧?”
“嘶!那是有点厉害啊!”
陆海远倒吸一口凉气,徐瑾瑜看着这师生二人一唱一和,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当不得林郎君如此夸赞,侥幸罢了!”
“什么侥幸嘛!那乌海向来自傲,监院是没见那日乌海脸臭成什么样子了!”
“当真?那小子是个蔫儿坏,去岁可没少被那小子使坏……”
陆海远说着,对徐瑾瑜投以赞赏的眼神:
“能打压了乌海的嚣张气焰,徐小郎,你以后就是咱们书院一宝啊!”
陆海远直接把徐瑾瑜划去东辰书院的手法过于娴熟,看的徐瑾瑜有些哭笑不得,拱手道:
“荣幸之至!”
随后,陆海远又想问些细节,可是林书真记恨自己被掀了老底,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至于徐瑾瑜在不被冒犯的情况下,内敛温和,自然不会夸耀自己的“战绩”。
直把陆海远气的就要赶两人离开:
“都走走走!没一个省心的,对了,徐家小子,过来登记一下!”
从徐小郎到徐家小子,不过须臾,徐瑾瑜也不由失笑:
“是。”
所谓登记,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身世背景写下,徐瑾瑜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的信息写了下来。
“写完了?拿来我瞧瞧。”
陆海远喝尽了最后一口茶水,接过徐瑾瑜递来的纸张一扫,直接瞪圆了一双眼:
“你字好丑!”
林书真也凑过去,惊讶道:
“徐小郎君,你的字真的好丑啊!”
徐瑾瑜:“……”
“或许,是我学习时间过于短了,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的?”
“短,有多短?”
陆海远看着徐瑾瑜,有些不信的捋了捋须:
“咱们书院有的是字写的丑的,徐家小子莫要托词,这字啊,只消勤学苦练,迟早有能看过眼的时候。
再说,你生的好看,待到他日殿试之时,只消答的不是很差劲儿,一个探花郎那是没跑了!”
徐瑾瑜:看出来贵学院对探花郎很执着了!
随后,徐瑾瑜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
“让陆监院和林郎君见笑了,我家中贫寒,学习至今,不过一月有余。”
“多久?!”
陆海远失声尖叫,手中的纸飘飘然滑落。
林书真更是直接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僵硬转过了脖子:
这货到底是哪儿来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