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蓝花被他一耳光扇得摔坐在地,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紧跟着尾骨处也是一阵刺痛传来。
可她来不及伤心难过,心里想的是还好家里现在没人。
她捂着脸,咬牙忍着疼痛想要站起来,可马成才的怒火还没发泄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自己跟前拖。
“说!知道错了没有?!要不要把你妈喊进来评评理,我和你亲热哪儿错了?!”
一听到马成才要发疯把她妈喊进来,孟蓝花慌不迭地认错: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推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见孟蓝花像往常一样屈服于他,马成才胸中的那口闷气才算是通顺了一些。
他爹说得对,这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为来了城里有靠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嫁到他家就是他家的人,他要打要骂都是他家的家事,就算是她哥、她妈都管不着!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马成才第一次对孟蓝花动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孟蓝花现在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清。
马成才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是一次寻常的赶集天。
她像往常一样,在赶集天提着一筐自家老母鸡生的鸡蛋到集市上卖,卖了钱好到镇上再买点盐、皂角之类乡下不好买的东西回去。
那天来赶集的人特别多,她半路上鞋底磨破了,等她一瘸一拐走到集市上时,原来经常摆摊的几个位置已经全被人占满。
她好不容易在一个小巷子口找了个位子,刚把盖在篮子上的布揭开,面前就多了几个身影围过来。
一开始她还有些高兴,以为这么快就开张了,谁知围上来的是三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几双眼睛不安分地在她脸上、身上到处打量,哪里像是要买鸡蛋的样子。
孟蓝花结结巴巴地问他们是不是要买鸡蛋,竟引来了三个小年轻的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小年轻随手拿起鸡蛋就一下一下往天上抛着玩,看得孟蓝花的心就跟着一下天一下地。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那几个逗弄她的小年轻更得意了,嘴里开始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身边原本还有个摆摊的大姐,一看架势不对,也不说帮着孟蓝花把几人赶走,而是怕事地挑着担子就走了。
这下身边没了人,那几个小年轻干脆把孟蓝花围了起来,手也不安分地开始试探着拉扯她的衣服。
孟蓝花被吓得脸色惨白,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本能地拍打着这几人时不时伸向她衣襟的咸猪手。
这几人看孟蓝花被吓呆了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过分了起来,最后干脆一人提了篮子,两人一边一个架起孟蓝花就往小巷子里拖。
孟蓝花的嘴被紧紧捂着,她拼命挣扎也不能从那两个年轻人手里挣脱半分,早就磨破的脚后跟死命蹬在地上擦出了血印子也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被拖入拐角,就在这个危急时候,马成才从巷子口经过看见了这件即将发生的惨案,他站出来大声喝止那几个人的施暴,又单枪匹马冲进小巷子和那几人搏斗,孟蓝花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呼救,眼看又有人过来帮忙,才把那三个小年轻吓跑。
那天马成才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在孟蓝花心里,他的形象就跟英雄一样高大。
但她怎么能料到,当天那个救下她的英雄有一天也会把拳头对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