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也没闲着，上街给自训班那边的姐夫王前进去了电话，约他中午在家吃饭。</p>
有了西北的医疗点，有了炮制所，其实胜利诊所这边是有资格上电话的。</p>
如今安装电话，也是需要级别的，跟屋里的卫生间一样，县处才有这样的待遇。</p>
之所以不安，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的电话，比较容易监控。</p>
李胜利可以保证自己不在电话里多说话，但他不敢保证，别人使用电话的时候，不多说话。</p>
风雨之中，需要这样的谨慎，同时也需要李胜利，时不时的不谨慎。</p>
纯粹为了躲避风雨，许多事，都是可做可不做的，比如关注领导的病情，推行药典、法条这些事，都是有其风险的。</p>
有些事，总是需要不可为而为之的，不然将来就是心结。</p>
提前让傻柱去水产公司弄鱼，心里有些乱的李胜利，也没再去坐诊，而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家里抽烟喝茶。</p>
“哟……</p>
倒是难得见您老清闲。</p>
怎么着？</p>
又有什么事让我去办？”</p>
接了电话，王前进今天来的倒是不慢，在诊所没找到小舅子，接了柳爷指点，就直接进了四合院。</p>
看着翘着二郎腿，正在抽烟的小舅子，王前进也就调侃了起来。</p>
“嗯！</p>
是闲了，闲的没事儿找事儿了。</p>
今儿我让领导那边的吴医生，回去递话了，我想去陆总看看之前在挂甲屯种地的那位。”</p>
匀给姐夫王前进一支烟，李胜利就说起了，他即将要做的事。</p>
与之前的老罗、老许不同，这位在陆总是有专人看着的。</p>
因为他是一切的开端，案子翻了，就是否了风雨，不仅王前进的干娘不想看到这种结果，老爷子那边也是一样。</p>
这事，过段时间，还会涉及到杜鹏丈人的去留。</p>
许多事，李胜利门清，但却不能说。</p>
说了，倒不是变数太大的问题，而是说不说的，根本于事无补。</p>
许多事，老爷子那边自有分说的，一句‘六朝往事，俱是门户私记’，就能说明很多事了。</p>
“什么？</p>
孙子，你这是闲出屁了吧？</p>
什么人也敢去接触？</p>
这茬您老还是歇了吧！</p>
说句难听点的，您这不是难为自己，而是要去难为老爷子。</p>
有些盖就不能揭，谁揭谁死。</p>
杜鹏丈人最近就在弄这样的事，听我干娘那边的人说，老爷子已经表达了不满。</p>
领导也跟老爷子交涉过，只不过说的什么，没人知道。</p>
那位，连杜鹏的丈人都不想碰。</p>
你孙子，这是胆上长毛了，还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了？</p>
陆总那边，可不是咱们哥俩，能随便打服的地界。</p>
你下手再狠再黑，人只会一波波的上去，杀也杀不干净的。</p>
爷，您行行好，咱们这才安稳了几天，你就又要玩砸锅的营生？”</p>
李胜利说的这事，王前进都不用回家问老王，就知道根本不能去做。</p>
做了，来的可不是混街面的杂碎货色了，而是正经单位的正经人马。</p>
那些人可不是能打服的，没多少日子没见，王前进发现自家小舅子李胜利，越发的胆大了。</p>
“老王，别着急吗。</p>
听我给你说说道理。”</p>
见王二愣子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李胜利轻轻摇头，就打算给他解释一下。</p>
“孙子，这事没道理可讲的。</p>
在这事上，想讲道理的，都在下面吃土呢！</p>
这事跟老爷子有关，仗义执言，要分场合的。</p>
谁都清楚道理是什么，但就是不敢说。</p>
杜鹏丈人，不也一样吗？</p>
你们家的老杜，也就占了脱军装较早的便宜。</p>
按老王的说法，老杜如果不脱军装，也是个吃土的货。”</p>
作为杜丁王谢四家的护身符，王前进在家里虽说依旧是个挨揍的货。</p>
但老王那边对儿子的指点，也是不遗余力的。</p>
风雨虽说让街上没了规矩，但也有其潜在的规矩。</p>
许多事，不能碰就是不能碰，有些话不能说，也就是不能说。</p>
这些事、那些话，小楼里住着的老王，自然希望儿子做梦都不会去碰，不会去说，提点，自然也是少不了的。</p>
所以，小舅子李胜利要去接触不能接触的人，王前进这边直接拒绝了他的忽悠。</p>
讲道理？</p>
这要是能讲道理，就没有风雨什么事儿了。</p>
“孙贼！</p>
跟我面前显摆道行呢？</p>
您那点道行，差的远呢！</p>
能不能听我说话？”</p>
去陆总瞧病，对李胜利而言，也是高端局。</p>
这次要利用一下领导跟老爷子，之所以杜老爹到炮制所的时候不提。</p>
一是因为时间点不对，二是因为他没把握说服杜老爹。</p>
至于王前进跟老王父子，则是比较容易说服。</p>
小楼里的老王，虽说也是个灵活的，但心机城府，还差了杜老爹不少的。</p>
毕竟军中跟宦途相比，还是纯粹许多的。</p>
“那您老说吧！</p>
我也就听听了，这事，我是不可能配合你的。”</p>
见小舅子瞪了眼，王前进也是就地摆烂，有些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说破大天也不成的。</p>
“知道为什么让吴医生捎话吗？</p>
吴医生捎了话，领导那边就必须要顾念战友情。</p>
这事，别说是咱们了，就是领导也得谨慎应对。</p>
我猜领导了解过情况之后，必然要去找老爷子的。</p>
对那位，老爷子也是看重的，不然就不会让那位在风雨之前去大三线。</p>
再怎么样，战友情还是不容抹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