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胜利这个小年轻不简单,压住了心里的火气,王胜庭有些闷闷的问道
“胜利,咱们眼前这道关还没过去,还要提公粮,你这边是个什么章程?”
王胜庭的眼光就是再长远,对于提公粮也是不支持的。
即便多打了粮食,剩下的粮食富富有余,别说是公粮了,就是公购粮,马店集也不会再认领一粒。
提公粮的时候,一个个都围了上来,等马店集的社员饿了肚子,他去下跪都没人搭理。
回来之后,王胜庭心里也就有了自己的章程,以后多打了粮食,除了公粮之外,一粒也不给粮所。
猪不让多养,那就拿着粮食去酒厂换酒,起码酒喝了,心里还热乎不是?
“老支书,村里人心不齐了,这样的队伍不好带啊!
贩羊的买卖,村口的大食堂已经有了眉目,卖估衣也能再做一段时间,有这三盘买卖,吃饭是没问题的。
但利益熏心,先是吃不上饭,再是有了大买卖,村里的人心,只怕会就此散架。
农民么,如今这几年还是要专注产量的,各种物资统购统销、工业品不许随意买卖。
咱们这几盘买卖,只是用来维持生计的,却拴不住人心。
想要拴住人心,还是用咱们村里厚实的土地,公粮不涨,公购粮的数目也是可以涨的。
村里人心不齐,就让村外的公社、粮所压过来,让社员们为了口粮不得不齐心。
外面压着、里面聚着,等王庆平的腿好了,知道了教训,还得让社员们难受难受的。
外压内聚之下,马店集的人心也就拧成一股绳了。”
听李胜利详细的说完,王胜庭的脸色就很精彩了,这茬口要的。
现在的农民,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但就怕饿肚子,更怕一家人一起饿肚子。
只要不饿,他们就敢跟着你移山填海,只要基础条件达到,李胜利说的马店集上下拧成一股绳,也很简单。
按照李胜利的说法,再提一下公粮,马店集的社员们,就又要在饿与不饿之间徘徊了。
是努力干活保证不饿,还是磨洋工一家人跟着吃不饱饭,这样的抉择很简单。
有了这个作为参照,王胜庭这边的想法也就多了,村里的账头就得改一改了。
不改,李胜利的份子不好解释,挣的钱太多,决算的账目一出,社员们又该摆烂了。
至于改账目就很简单了,羊只的价格最好操作,社员们可不知道第一批羊均价不到五块钱。
后续来的羊只,只要把价格调成合理的市场价,李胜利的分成,村里的盈余,在决算的时候也就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