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拌着荤油蒸咸菜的马凤兰,听到李胜利的问话,笑着说道。
“不回来才好。
多半是乡里觉着能成,带他去区里汇报了。
这两年没什么大事,乡公社尽抓计划生产跟投机倒把了。
咱这是哪里?
京郊啊!
响应城里的号召,可是露脸的大好事,这事儿多半能成,安心吃饭吧。”
说完,马凤兰将瓷盆往方桌上一顿,就算是开饭的钟声了。
自从吃过集体食堂之后,马凤兰也养成了习惯,开饭之前不弄出点响动,就觉着仪式感不足。
煮地瓜、蒸南瓜、两合面馒头,荤油蒸咸菜,中午剩的炖鱼烩白菜。
赵家的伙食对李胜利来说依旧丰盛,四合院的李家,恐怕今晚的下饭菜依旧是指头粗的咸菜条。
顿顿有肉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的上?
吃了饭,李胜利、柳爷在饭桌上跟赵家人聊了一会,就回到了他们的屋子。
东厢房这边的外屋也收拾出来了,用青砖架起了木板,算是临时的床铺。
李胜利本想让柳爷住里屋的,但柳爷说什么也不肯,说是岁数大了,晚上好起夜,住里屋进出不方便。
知道柳爷前列腺出了问题,李胜利就想给他出个以前记着的方子。
但他跟柳爷是知根知底的,李胜利的眼里,柳爷医术不咋地,在柳爷的眼里,李胜利同样是个半吊子。
中医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虽说佩服李胜利敢下药的胆魄,但柳爷并不想去试药。
他这种情况中医施药,多半要利湿行水。
万一药量掌握不好,弄成了尿频,到时候身上一股尿骚味,跟太监可就没两样了。
婉拒了李胜利的好意,让他勤加磨练内科的手艺,等以后手段高明了,再下药不迟,柳爷就占下外屋的板床。
回到厢房里屋,李胜利本想着在医书上找一下今天张定国的病症,但煤油灯熏眼。
看了二十多分钟,他抹了抹鼻端,手指头上乌黑一片全是油灰,索性就灭了油灯,准备睡觉。
赵满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胜利不知道,一早赵家三兄弟就上山查看套子了。
有老娘马凤兰在,他们想扰李胜利的清梦,难度太大,在挨骂跟挨揍之间,三兄弟就放弃了李胜利。
一觉到了大天亮,见赵家三兄弟没跟自己打招呼就蹽了。
看了看正在院里忙活着洗衣服的马凤兰,李胜利也只能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