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位海爷是个不走运的,碎骨划伤了血管,生命危险也就近在咫尺了。
大致想了一下海爷的伤情,李胜利的心里暗道统哥真是不靠谱。
万一这老爷子死在了这里,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背后的行李包,裤兜里的金块,可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一引来派出所,那麻烦可就大了。
好人难做,救人怕被讹诈,救不了人会被调查,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还真是有原因的。
“小爷们,你费费心,给海爷跑一趟。
海爷虽说是农村的,但家里粮食不缺,等我安稳到家,匀给你点口粮怎么样?
这黑灯瞎火的,你可别不舍得使力,海爷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呢!”
李胜利嘴里的话,赵四海是不信的,他也活了六十多年,十几岁的半大郎中,他是没见过的。
村里的半大小子什么样,他清楚的很,玩心大性子急,这是怕麻烦,不想跑这一趟。
对于李胜利口中能治骨伤的说法,赵四海倒是深信不疑。
自家村里的那帮野小子,玩闹的时候,也没少给生产队里的鸡狗接骨。
村里的瘸腿狗、独腿鸡,可不鲜见,接骨方法也是花样百出。
要不是生产队的大牲口有专人看管,弄不好也得遭毒手。
为了有一个玩耍的目标,那帮野小子可是敢下死手的。
面前的半大小子敢于出手,赵四海却不敢接受治疗。
腿上虽疼,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正经治疗一下的。
到了这小子手里,只怕以后洼里村就要多一个瘸爷了。
赵四海的想法,李胜利无从得知,见这老爷子有拒绝他急救的意思。
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他不由的有些急了。
“海爷,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李胜利急于解决一些未知的麻烦,赵四海这边却以为这小子起了玩心。
好腿脚是老农民的底气,万一被这半大小子玩坏了,他到哪去喊冤?
腿脚不便的后生娶不到媳妇,腿脚不便的老人,也是不受子女待见的。
万一自己瘫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兔崽子,海爷可不是村里的鸡狗,能任你摆弄,赶紧拿上电棒往东走。
过两个路口再往北走,有个七八里路,就是洼里村了。
这个点,村口多半有人等着海爷呢。
想玩接骨,等回了洼里,海爷家的鸡狗任你折腾。
天冷,你个小兔崽子别走岔了路,一路到洼里都有护道树,树上都刷着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