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只是不知明日何时再有?”
叶霓笑道:“明日还有你家一份,届时我再多给些。”
“多谢三娘。”
等田狗儿回来说了这事。
谢长安身子一顿,“她真这么说?”
田狗儿豆花吃得呼呼作响,闻言道:“是哩,三娘言郎君爱吃,下回要多给些。”
黑暗中的殷诚无声地与他对视一眼。
殷诚心道:坏了,她定是发现我了。
谢长安:噫,她果真没有放下我。
虽说两人交流的驴头不对马嘴,但都感觉良好。
想了想,谢长安这次亲自从瓦罐里掏出了一些肉,这当然是殷诚在山上猎取的,天地良心,虽说他身手不差,但打猎技艺也实在不像样。
“郎君这是作甚?”
“三娘家的蟹黄豆花是要卖钱的,咱们平白吃了这般多,自然要礼尚往来。”
田狗儿点头,“我知,待会儿就送去。”
“你且慢慢吃,我自己去送。”
田狗儿呆了呆,又问:“郎君不是言这些肉,都是要拿去城里卖钱么?”
可不是么?前两日谢长安扛着野猪回来的时候他也兴奋了一阵,谁知最后卖了一多半,剩下的这些不耐放,都被腌成肉干了。
话说,另一边叶霓收到这肉干时也是愣了一瞬,原文里可没这回事啊,按照原文的故事走向,谢长安是在年关将至时回的盛京,粗略算算,也差不多是这时候走的。
但瞧对方这模样,怎得半点没有要走的样子?
她道:“郎君不是要进京赶考么?可是银子没攒够?”
眼前的女娘撸起袖子,露出半截光滑白嫩的手臂来,他撇开眼睛,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人就这般盼着他走么?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道:“银钱已经攒下许多,只是还差些,要过一阵子才能走。”
“哦,关外有一批胡商要来,听说年前也要去盛京,郎君不若与他们一道走?恁远的路,也算有个照应。”
这时候不比现代,连世家官宦都有许多死在路上的,加上路过关隘险道,少不得还有些山贼土匪埋着,稍不注意只怕就要折了。
叶霓说这话也是好意,毕竟原文里这谢长安回盛京的路上也是颇多坎坷,如今走得已经算晚的,若是再迟些,她怕剧情改变会影响到自家。
她的想法很朴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霓朴素的想法谢长安不懂,他只听出了里面的关怀,于是软了眼神:“三娘放心,待我事了,一定会回来。”
话音刚落连他自己都诧异,放着皇天贵胄不要,好容易脱身了,怎得还要再回这穷酸地?
好在叶霓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粗神经道:“旁的不说,我家客栈要开了,郎君能起个名字么?”
“你要我给你起个名字?”他眼神有些复杂道:“可有什么要求?”
“朗朗上口,好听好记即可。”
别的不说,论及学问造诣,只怕整个石头城翻遍了也没人比得上谢长安,本着便宜不占是傻蛋的想法,叶霓主动开口要人帮着取名字。
谢长安沉吟片刻,“悦葶楠舍如何?”
这时候的女子没有取字的习俗,只是原身倾慕谢长安,在辛苦读书认字后便为自己取字为葶安,寓意是长久与他相安。
可如今这身子换了个芯子,叶霓半点不察,“唔,有点太雅致了,不若便叫悦庭瓦舍罢。”
悦这个字更值得玩味,谢长安字文悦,男子的字本就亲昵,况且这个字本身也有爱慕之意,两人的字合在一起,若是知晓二人的,只怕听了都要臊红耳朵。
奈何叶霓连原身的字都不记得,更别提谢长安的。
又是一番驴头不对马嘴,两人却都很满意。
“楠舍瓦舍倒是不重要。”
楠字取意楠木,当初叶霓就是在楠木下发现了重伤濒死的他……
只是字改了,读音却是一样的,谢长安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以为她应允了,当下就红了脸要告辞离开。
“哎,还有话没说完呢。”
“怎得?”
叶霓笑道:“还有事同你说呢。”
看着拉住自己的手,他是甩开也不是,不甩开也不是,怎得解了婚约后,这三娘越发孟浪了?
他忍着羞意问道:“是甚事?”
“后面若是再猎得野猪,不若便卖与我罢,我用银钱给你换。”
“你若是想要,哪里还需要银钱?”谢长安看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女娘,不由得有些幽怨。
“银钱还是要给的,不然你这盘缠要攒到何时?”
“好,依三娘的。”他心中更为感动,叶霓居然这般为他着想。
虽说今天谢长安怪里怪气,但叶霓却不太在意,眼下要紧的还是抓紧做出卤味来。
早就听村民传了,言这谢郎君身手了得,那头大野猪光是猪肉便卖了不少银钱。
按照原文发展,这时候应该是谢长安与自己的贴身侍卫汇合的时候,现在算算,估计这贴身侍卫是找来了仓河村。
别的不指望,只希望对方多给她打些野猪过来,就算不要猪肉,那些猪下水也是极好的卤味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