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瑶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说“要真算起来,自母后将你从蜀地接回京城,已经过去足足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规矩地叫人呢。”
宋清欢脸色一白。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大吃一惊!
“不、不会吧?”
“什么不会?会!当然会!我之前跟清欢郡主熟得很,对她俩的事最了解不过了,清欢郡主每次见到长乐公主都唤她初瑶妹妹,从不叫她公主,也不对她行礼,等等,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
“那长乐公主也忍着她?”
有人不敢相信“不都说长乐公主性子嚣张、为人跋扈吗?这还叫跋扈?”
“我们知道,我们当然知道,不过我当时没多想啊,现在想想,长乐公主也太憋屈了些,一个嫉妒她、害她、还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女人,天天管她叫妹妹,这、这不得把人逼疯了!”
“……”
一众贵女小声议论着,越说,越觉得清欢郡主可怕,越说,越觉得长乐公主可怜,连带着,自己因为长乐公主而淋雨的事,她们都没那么怪她了。
宋清欢虽然没习武,但她年纪小,正是耳朵好使的时候,怎么可能听不到众人的议论?
她眼圈都瞬间红了。
这一次,倒不是装的。
她紧抿着唇,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明明事情不是她亲自做的、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却因为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莫名其妙地坏了名声,还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只是因为对方是公主吗?
可母后说过的,她不比云初瑶差什么,她也可以踩到云初瑶的头上的。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变了!
宋清欢泪眼涟涟,啜泣出声。
云初瑶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差点气笑了“怎么?你不过是向本宫行了个礼,竟然能委屈成这样?”
“不、不是的。”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怨恨全都压了下去,努力保持着镇定,说“我没有委屈,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初瑶、哦,不,公主,长乐公主,之前发生在季老夫人寿宴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自作聪明,误以为自己猜中了你的心意,这才——”
“行了。”
云初瑶有些不耐烦了“你是寺里的和尚吗?念经一样,翻来覆去都是一套说辞,究竟是本宫看起来很蠢,还是其他人看起来也蠢,要你这么不走心地欺骗?”
“不、不是的,我没有,”宋清欢连忙摇头,还要解释,却见云初瑶冷着脸,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她心中一凛,连忙道,“不管公主信不信,现在的我都已经知错了,也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说着,她顿了一下。
“至于今天的事也与我并无干系,”宋清欢一脸认真,“我知道公主不会相信,但这件事真的只是误会。”
“误会?”
云初瑶挑了挑眉。
不知为何,宋清欢的心跳都有些慌了,可她还是强作镇定地点点头,道“没错,确实只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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