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的一栋小楼前,一辆奥迪a6缓缓停下,停稳的第一时间,副驾驶打开,一个长身玉立的西装青年,立刻绕到后座,打开车门,一手卡着车顶,恭敬的将人迎下车。
这人50出头,身形挺拔,面容硬朗,棱角分明的眉宇间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帅气模样。
“童省长,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来接您。”青年语气谦卑的微微施礼。
童海阴沉着脸,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跨上台阶。
秘书目送童海进了自己家,整个人就跟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一坐进副驾驶,秘书拉扯着,松了松领带,重重呼出一口气,跟一边的司机询问道:“王师傅,童省长这是怎么了?气压这么低,弄的我这一下午都是提心吊胆的。”
司机老王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按下车窗,抽出根烟点上,完事朝副驾递了递,秘书也不客气。他是老烟枪了,但是顶头上司不抽烟,他也就只能忍着,一憋一天,确实难受。
两人都点上了烟,司机松开刹车,边开边道:“这我哪知道啊,我上午接的时候还好好的。白天都没用车,晚上回来就这样了。”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秘书男那也是混惯了官场的,自然知道其中道道,别看他是秘书,人家是司机,但他去年才来,而这司机已经跟了童海数年,谁的面子大还真不好说。
眼看着王师傅手上的烟已经就剩烟屁股了,秘书男立刻掏出一盒新包装的蓝色盒子的钓鱼台,作为曾经特供烟的代表,这烟档次不一定多高。
但彩头好啊,从政的谁不想有一天进那地方,所以这烟在从政人群里人气极高。
秘书男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同时不着痕迹的将剩下的烟盒丢进了正副驾驶座之间的置物盘里。
王姓司机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暗道一声这小年轻会来事,这才慢吞吞的道:
“我这也是听里头做保洁的张妈说的,说是童省长下午就接了个电话,接的时候还好好的,挂了电话,脸就拉下来了。
从对话来看,张妈推断,打电话的是童省长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对父女说了什么。这些你听听就好,可别往外传啊。”
“呵呵,懂的,懂的。谢谢王叔了。”
秘书男连连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好,这几天不能提任何跟童小姐相关的话题。伴君如伴虎,这年头说错话惹了领导不高兴,虽然不至于砍头,但一个下放锻炼,后半辈子的仕途也算走到头了。
回到家的童海,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司机和秘书如何腹诽的。他只要想起童欣晴电话里说的事儿,就来气。
居然让他一个封疆大吏,跑到日本去见他一个后辈!在他看来,简直反了天了!
之前童欣晴大方宣布交往后,齐鸣的资料就被丢到了他的案头。
虽然他不知道齐鸣走了什么狗屎运,几个月赚到了不少钱,但光一个二婚,就让他坚决反对这段恋情。
但奈何自己女儿本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小丫头,要是听话也不会放着仕途不走,走娱乐圈。
二来,家里老爷子发了话,对童欣晴的感情生活,顺其自然。他这才没有直接棒打鸳鸯,但这次,是真的把他给气到了,简直目无大小,这种人他说什么都要把这段关系给搅黄了。
“怎么了?气呼呼的?”
夫妻几十年,秦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丈夫的异样,她将一杯热茶放到茶几上,双手盖在丈夫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手上,柔声问道。
“还不是你那好女儿!都是你惯的~”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童海虽然是从政,但也是军人家庭出身,脾气也是直。童欣晴是自己的小棉袄,所以哪怕自己心里不开心,也只能哄着,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但这会儿对着老婆,那自然是要抱怨的。
“欣晴又怎么了?她又惹你生气了?”
秦婉皱着眉,有点摸不着头脑。
“哼,还怎么了!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女生外向,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不声不响的谈恋爱,也就算了。还找个二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