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小公主的圆溜溜的眼睛熠熠生辉。迅速抱着李湘禾的胳膊晃了又晃。</p>

“那你可不许反悔。”贪心又可爱的小模样让两人直发笑。</p>

忽然喉间发痒，涌上一股腥甜，秦念之转身出了厢房，站在宽阔的抄手游廊上，任凭冷冽的寒风剐着面皮。</p>

最近神医开的药越发的苦了，还有呕血的征兆，秦念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p>

“哥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风大。”</p>

上官思不知从何处冒出，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老神医还在找你呢，你今日的药可喝了?”</p>

想到那酸苦浓郁黑漆漆的药汁，秦念之打了个寒战，“我……喝过了……”</p>

上官思眼底尽是疼惜，“哥哥可别骗人了，我知道那药苦，你不愿意吃。</p>

可落神医说了，要想……”</p>

上官思忽然止住话头，轻笑着催促道，“总之今后我要日日盯着你把药喝完才是。”</p>

秦念之一愣，脑海中灵光乍现，狐疑地看向上官思，“你和落神医很熟……”</p>

上官思没想到哥哥如此敏锐，当即否认，“当然没有，落神医脾气古怪，怎么会和我相熟?”</p>

秦念之猛地逼近他，将他推进一旁的厢房内，压低嗓音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活不……”</p>

“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跟我回去吃药。”</p>

上官思固执地打断他，反常的样子更让秦念之坚信自己的猜测。</p>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根本治不好的。是你让她改了我的药，对吗？”</p>

秦念之步步紧逼，上官思步步后退，眼神闪躲，“哥哥再胡说什么？”</p>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做无谓的治疗。剩下的日子，就让我舒舒服服的过完不好吗？</p>

你到底在瞎折腾什么！”</p>

上官思压抑许久的怨气猛地爆发一把抓住秦念之的肩头。</p>

“哥哥，你果然狠心，你怎么不继续瞒我了?</p>

为何？为何你欺骗了所有人，现在却偏偏对我开诚布公！</p>

你怕别人难过，却不怕我伤心？哥哥，我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p>

秦念之看着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只是想不到人可以操持我的后事，是我太贪心了。”</p>

听见秦念之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操持后事”这四个字。</p>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低落，上官思苦笑一声，“哥哥是吃定我不会拒绝你，你想如何?</p>

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药石无医，在你死后还要帮你照顾李湘禾?</p>

还是帮你甩开夜影玉白等人，帮你选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安静等死?”</p>

上官思炙热的泪珠滴滴落下，“哥哥，就当为了我，勇敢一些，只要能将体内毒素清除，我们就有机会活下来。</p>

我如今已经是……苏州首富，什么样的珍稀药材我找不到?</p>

我知道驱毒的过程十分痛苦，我会陪着你，好不好?</p>

哥哥，求你坚强些，千万不要放弃……”</p>

秦念之轻笑，神色却有些恍惚，“抱歉，让你为难了。可是我一直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能活到如今已经是上苍恩赐。</p>

我不想在折腾了，也不愿为了那缥缈的期望，将自己仅剩点时间泡在药罐，针灸中，每日痛苦煎熬……</p>

太疼了，我受不住的，阿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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