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去世多年了。”高远道。</p>

齐安国......想起来了，资料上有。</p>

“那你那些姨和舅舅在哪？”他追问道。</p>

高远道：“我母亲说她是豫省人，当年大饥荒，他们全家逃荒，路上走散了，亲人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她则逃到东北，嫁给我父亲。”</p>

齐安国的心顿时五味陈杂，看着他的脸，更清醒了，不信。</p>

他抖了抖嘴唇，又问道：“你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p>

高远道：“在我5岁的时候。”</p>

齐安国道：“那时候你还小，竟然记得这么多。”</p>

高远道：“我记事比较早。”</p>

齐安国顿了半天道：“她是怎么没的？”</p>

高远摇头：“冬天，生了一场病，没钱看病，就没熬过来。”</p>

齐安国突然大恸！</p>

他可以接受意外，甚至接受病死，但是他接受不了郑雅君是因为没钱看病穷死的！</p>

她本不该如此的！</p>

如果她好好在家呆着，生了病，她有条件找全国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最好的药物来治疗！</p>

能带走她的只能是命，而不是穷！</p>

想想她最后穷困潦倒地病死的场景，他终于崩了，痛哭出声。</p>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啊！</p>

哭声压抑而悲痛。</p>

程惠从厨房出来，看了一会儿，才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了这是？领导这是怎么了？”</p>

高远道：“我不知道，我没说什么，领导听到我母亲去世，突然就这样了。”</p>

程惠抽出桌上的纸巾递给齐安国。</p>

是的没错，抽纸巾。</p>

她两个月之前就给造纸厂开发的新项目，让他们做抽纸巾。</p>

她没那么多功夫给他们做单独的好机器，只是画了图纸让他们改了老机器，做出来的抽纸当然跟几十年后的没法比，但是比现在市面上的卫生纸要好出一个档次。</p>

款式也新颖。</p>

不过除了少数非常有条件的人家，还是用不起的，价钱是下一个档次的卫生纸的两倍。</p>

齐安国被打岔，努力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眼泪，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有些....”</p>

他看了高远和程惠一眼，没解释他怎么了。</p>

他盯着程惠，他就不信她不知道怎么回事！</p>

这丫头精得跟什么似的，他就不信她看不出高远和他的关系！</p>

结果她是怎么做的？她一个字没提！</p>

哦不对，在他找了个假儿子回来之后，是她点了一下，他们才去调查，发现那是个冒牌货的.....</p>

所以她一定早就知道！</p>

高远一定是他儿子！</p>

他又激动了。</p>

程惠又递上一张纸道：“领导同理心真重，是个好人。”</p>

齐安国......</p>

他看看程惠，又看看疏离冷漠的高远，不知道怎么开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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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