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她背对着沈长歌。</p>

沈长歌走进来后，她示意让所有下人都出去。看着叶夫人的背影，有些出神。</p>

“娘......”</p>

叶夫人听到沈长歌的声音了，但她没有转身，继续盯着药粥的火候，手里拿着小蒲扇，轻轻地扇着。</p>

她低着头道：“你过来干什么？回去好好躺着。”</p>

沈长歌试探性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听到什么了？”</p>

叶夫人干笑一声，“我没听到什么。”</p>

沈长歌是个观察力细致入微的人，她敏锐地察觉到，叶夫人声音的轻微颤抖。</p>

她道：“外面那些人惯会嚼舌根的，嘴里没几句真话，娘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相信的，对么？”</p>

叶夫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她转过身来，“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话。”</p>

她看着这张与叶玖十分相似的脸，心里百感交集。</p>

之前为了怕沈长歌多心，叶夫人一直瞒着她。</p>

其实叶夫人早就知道沈长歌不是叶玖了，她问过叶铮，叶铮说沈长歌是一名孤女、无依无靠的，身世可怜。</p>

所以叶夫人从未去调查过沈长歌的真实身份。</p>

可现在到处都在说，沈长歌是西周郡主，是她谋害了叶玖，顶替了叶玖的身份，混进叶王府。</p>

叶夫人不相信，面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姑娘，会是那样的一个人！</p>

可叶夫人控制不住自己，毕竟事关叶玖的死因，她一直在想，沈长歌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她看向沈长歌的眼神，含着几丝复杂和审视。</p>

沈长歌早就感觉出来了，自从蛊毒一事后，她与叶夫人的关系有了种微妙的变化。</p>

叶夫人很少再叫她“小玖”。</p>

如果叶夫人真的不怀疑沈长歌的话，她的脸上不会是这样波澜平静，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欲盖弥彰。</p>

可见叶夫人在怀疑了。</p>

终于到了这一天，就该是坦诚相见了。</p>

所有的谎言，就该像泡沫一般破碎，不应该继续闪烁着光芒了。</p>

......</p>

沈长歌唇角弯了弯，带着浅淡的笑意，对叶夫人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叶玖了吧。”</p>

叶夫人的脸色骤然一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但......”沈长歌的声音弱了下去，她一直在努力维持着这份温存。</p>

事与愿违，越是努力想维持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失去。</p>

沈长歌设想过许多种场景，却没想到是这样平静，她与叶夫人的对视，如同两道光的交融。</p>

叶夫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此之前，她也在努力维持着不让沈长歌发现，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对沈长歌视如己出。</p>

沈长歌语气平缓，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叶玖，不是你的女儿。”</p>

叶夫人的眉宇浮现几分痛惜，“所以......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