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叔叔气极而笑:“想不到,朕还真小瞧了倭国。”声音里尽是压抑不住地寒意,仿佛在瞬间,原本炎热的气候在这一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如入寒冬。
“狂妄!”长孙无忌已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份国书,递给了边上的大唐属国使臣,示意他们传阅,也让那些人明白,大唐政治高层何以有今日之表现。
上前了数步,冷冷地看着跪在那里汗湿衣襟的小野基经。“老夫记得,汉时,尔国就来向我中华之国纳贡称臣,使人自称大夫,后汉光武帝赐以印缓,许其为汉倭奴国王,魏明帝时曾封邪马台国王卑弥呼为亲魏委王,假金印紫缓。一向为我华夏之属国,许你称王,已是天大之恩宠,如今,竟然敢以天皇自喻,不知道尔国是想作何打算?”
小野基经倒也硬气,挺身了跪起的身板亢声道:“这位天朝上臣,我倭国数百年来,虽与中华上国交好,然我两国之间,并无臣属之关系,那些记载,历时久远,难以考究,故尔小臣也不敢妄认。另前朝之时,隋帝就曾接我倭国之国书,亦无异言,不知为何诸位天朝上臣对一个称呼如此看重。”
“岂有此理!大唐皇帝陛下,此人该杀!”边上,新罗使臣立马跳了出来,指着小野基经怒斥:“狂妄、无知,竟然敢在天朝上国国政之殿出此诳语!据心何在?!”
很快,在场的百多名各国使臣纷纷出奏,怒斥倭国使臣,就连与倭国时常交好的百济也在众目之下也站了出来,对其加以声讨,一时间,我大唐官吏皆是作冷眼旁观之状,李叔叔冷笑连连,死死地盯着那个还在不停地与人抗辩的倭国来使小野基经。
在老爷子和几位朝庭重臣的喝斥下,场面好半天才冷静了来。小野基经和身边的副使皆伏首于地,这个时候,倭国的使节似乎已经隐隐查觉不妙了,还欲还口辩解,被老爷子冷眼堵了回去。
“尔国自汉以来,就对我中原之地贼心不死,挠我海疆,袭我边民,夺我财物,这些皆是前事,朕皆可既往不咎,因我大唐一向以人治为本,以仁德服人,周边之诸国,但凡有难,我大唐从不侧目冷眼相对,但凡有慕我中原文化及科技者,来去自由,处处予以方便,可朕怎么也没想到,尔国初遣使来朝之时,极尽卑躬曲膝之能……现如今是不是觉得你们已经学够了,学好了,已经能胜我大唐百倍,可以妄自尊大,自喻天皇了?!”李叔叔已经从龙榻上站起了身来,狰狞的面孔呈了愤怒的铁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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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倭国自上而下,尽是此等宵小之徒,出语狂悖,臣以为可下狱问罪!”老爷子站了出来。声音里边尽是溢散而出的寒气。
李道宗这位宗室名将亦越众而出:“陛下,如此狂妄之国,无人臣礼,可以伐之。”
无数的朝庭大臣意见如奇的一致,那是因为倭国已经真正地触怒了大唐,他们那张国书传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差点就想直接拔刀子捅人了。***!小小倭奴果然够狂妄的,自喻日出日天皇至书日没入天子。这是啥?这对于我大唐而言,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边上,苏定芳也气得脸绿来,把国书一抛,大步踏出:“陛下,臣苏定芳请命,愿领一师,直取倭地,不灭其国,难显我大唐之国威,难忍其辱啊陛下!”
“臣亦愿发兵讨此狂逆之徒。”
大唐可能缺其他东西,但绝对不会缺乏勇气,还有自尊,还有那种发自民族内心的自傲。
这个时候,李靖默默地走到了伏身于地不战战兢兢的倭国使臣之身前,白眉微扬,一双鹰目不怒自威,半晌方自收回目光,转身道:“陛下,老臣虽然年过古稀,久不与人争胜,不过今日,老臣在此请命,望陛下允老臣亲率大军往之,老臣定将这些忤逆狂妄之徒皆尽擒下,扫平其地!”
跟上次高句丽的使臣一样,倭国使团一行三十七人皆尽没入大理寺中,李叔叔下令,焚其国书,毁其贡献。听着李叔叔愤怒的咆哮,这些个外邦属国之使臣明白,大唐天子怒了,宰相怒了,大将军亦怒了,大唐朝野极有默契的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战争!